41、第四十一章 ...
一匹骏马从夜色中冲了出来,火红的骏马冲开拥在庄园中的毒人,向嫣然冲了过来。马背上一个人影冲天而起,火红的身影利箭一样射向张邦昌,嫣然稍有些发愣,那个人已经说到:“火儿,你把这小妖女带出去。”
这人自然是狄流儿,嫣然不禁气结,那匹马却已经到了嫣然身边,嫣然看李月影有帮手,也不好在这里添乱,便翻身上了马,那匹马已经如箭一般窜了出去。
这边李月影已经被张邦昌犀利的掌风逼得连连退后,突然身边一身清吒,狄流儿一杆枪破空而至,一向张邦昌的胸口,张邦昌反袖一卷,狄流儿手里的枪脱手而出,狄流儿却已经料到这一下,并不硬拼,看到长枪飞出,她的身影也跟着飞了出去,轻盈掠过张邦昌的头顶,伸手接住了枪杆。
而在这一瞬,一对弯刀破空而至,出现在张邦昌的身后,龙在天也赶到了。
笛声依旧,轻轻飘散在夜空中,清幽的笛声中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声。旻蕴儿所驱使的那些毒人已经将山庄中大半江湖人杀得七零八散,余人已经开始寻路逃跑了。唯有张邦昌所训练的那些死士还在顽抗。
狄流儿带的那些人也已经聚拢了过来,几十人围了一个圈子,圈子里狄流儿,李月影,以及龙在天又聚了一个小圈子,张邦昌便是众矢之的。
狄流儿号称漠北一霸,自然不是浪得虚名,龙在天既是天下总捕头,武功之高,放眼江湖也是屈指可数,李月影的武功更在他二人之上,张邦昌就算武功盖世,也难敌当世三大高手齐齐联手。
火儿带着嫣然一路冲出了山庄,待到火儿停了下来,却看到柴宁宇就在眼前负手而立。火儿很是灵性,带嫣然出来就直接带到之前停留过的地方等着。嫣然一眼看到柴宁宇,不禁皱眉,说道:“你在这做什么?”
柴宁宇笑道:“等李姑娘出来。”
不知为何嫣然越看柴宁宇越不顺眼,闻言道:“你既然帮她,为何不帮到底,进去帮她杀了张邦昌。”柴宁宇淡淡笑道:“三大高手齐聚在此,何须我多事呢?”嫣然眼瞅着她,皱起了眉头。
李月影手下发出了一串清幽的琴音,张邦昌一晃神间,龙在天手里的弯刀已经飞至,张邦昌袖子带起一股劲风挥在弯刀上,弯刀倒飞了出去,张邦昌的袖子却已经破散成了布条,张邦昌脸色阴沉,看了一眼李月影,一掌向她当头劈了下来。
李月影眼看着张邦昌泰山压顶之势压了下来,李月影面不改色,一首反托琵琶挡了上去,一手握剑,一剑刺向张邦昌的眉间,张邦昌身体在空中一折,那一掌击在了李月影的琵琶上,李月影一剑刺空,张邦昌却已经脚踏实地,暴喝一声,一掌全力而发,按着琵琶压在了李月影的胸口。
但是李月影的剑却在此时在她手中一旋,剑锋回转,割向张邦昌的颈部。身边狄流儿恰逢其时,一向张邦昌的臂膀,这一枪枪花抖开一片,即为李月影解围,攻敌之所必救,又扰乱了张邦昌的注意力,张邦昌这一掌本可重创李月影,李月影随用琵琶挡了片刻,但是时机稍有延误,她也挡不住张邦昌浑厚毒辣的邪功。
此时狄流儿一来,张邦昌来不及伤她,反手挥手震开了狄流儿那杆霸王枪,李月影的那边剑势已到,张邦昌闪身急退,却还是被李月影的剑在颈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狄流儿抢到李月影身边,道:“你还真敢拼命,不是想死罢?”
李月影随口道:“我不与他作对也罢了,既然做了对,以我的性子,我若不死,必然要将他赶尽杀绝!”
张邦昌随手一抹,看到手上血迹,气恨之余,心生退念,当下退势不停,衣袖一卷,向一旁的龙在天挥了过去,逼得龙在天让出一个空隙,便欲脱身。李月影看他有脱身之意,手指一抚,一串琴音从她手指尖滑了出来。
乐声自是不能伤人的,胡笳十八拍得精妙之处在于以乐声干扰别人心神,定力差的人,一听之下,心境便不由被乐声所牵引,一喜一悲皆由琴声所控,进而难以定神迎敌,若是如嫣然一样,纵然功力深厚,但是到底是个孩子,意志薄弱,心性未定,很容易便被李月影乐声所牵制,对乐声的抵挡还不如狄流儿和龙在天,但是遇上如张邦昌这样心定意坚的人,影响微乎其微,但是在他迎敌之极乘虚而入,还是一样可以起到作用。
但是此时对敌之际,一瞬便可决胜负,李月影固然可以投机取巧扰乱张邦昌的心神,但是也一样分散了狄流儿和龙在天的注意力,张邦昌武功之高,强势如泰山压顶,紧逼着三个人连透口气的功夫也没有,那两人哪还有时机防她的琴音?
所以这边李月影琴音一触即止,看张邦昌身形稍涩,她立刻纵身而起,指尖微动,两股琴弦已经左右射向张邦昌的后背。张邦昌听得风响,急忙回身,双手一伸,将琴弦夹在指间,向李月影弹了回去,而在此时,龙在天手里那对弯刀已经再次脱手而出,飞旋着拦腰切向张邦昌的腰间,与此同时狄流儿一杆枪,贴地扫了过来,封了他的退路。
那边李月影眼看琴弦向自己激射而来,急忙轻挥琵琶,机括一弹,琴弦嗖嗖声中钻会了琴身中,再看龙在天和狄流儿已经封死了张邦昌,龙在天双刀飞舞而出,人已经纵身跃起,双掌一错,全力袭向张邦昌,张邦昌一脚踢开狄流儿的霸王枪,回身躲开弯刀,一掌接住龙在天的双掌。背后却已经空门大露,如此时机,李月影怎么可能放过,她清吒一声:“我先废了你这老贼!”
话语声中,她一剑刺出,刺向张邦昌琵琶骨,这一剑全力而发,不留丝毫余地,张邦昌眼见剑已刺到,袖子一卷,卷住了剑身,但是这一剑去势依旧未停,刺破了衣袖,深深刺进了张邦昌的琵琶骨中。
一声怒吼立时震开了夜空的寂静,李月影被张邦昌一挥而出,整个人飞跌了出去,剑已脱手,还深深扎在张邦昌的琵琶骨中。龙在天也被张邦昌一掌震退,受到了重创,一口血喷在地上,半步也动不得。
李月影伤的更重,一时间气息紊乱,眼前发黑,几乎昏厥,却强撑着叫道:“狄流儿,杀了他!”
狄流儿回一声:“这还用你说?”一杆霸王枪已经舞了起来,一枪扫向张邦昌,张邦昌被李月影刺穿了琵琶骨,就算神功盖世,此时也使不出来了,眼看此命休矣,黑暗中却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随即一个尖锐的声音在黑夜中叫道:“尔等住手!太后口谕,既命张邦昌入宫见驾,张邦昌所作所为,太后自有决断!”
狄流儿闻言,哪管什么太后不太后的,依旧不肯放过张邦昌,龙在天却道:“狄流儿,太后有命,暂且留他一条命。”狄流儿犹豫了一下,刚刚喊话的太监已经策马而来,很快四周灯火通明,无数火把燃起。
狄流儿放眼看去,只见一队御林军,齐刷刷包围了山庄。将所有人围在中间。赶来的太监大声道:“闲杂人等立刻散去,来人,给我把张大人带回宫中面见太后。”
狄流儿眼看情势,只好放过了张邦昌,过去一手搀了李月影,向庄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这算什么?我们拼死捣了这个老贼的老巢,重伤了他,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身后龙在天跟了上来,说道:“想必是临王殿下求见了太后,如今让我们走,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你还要怎的?张邦昌毕竟是朝廷重臣,还是要朝廷处决。”
只是狄流儿眼看就能杀了张邦昌,却眼睁睁看着张邦昌被人带走,实在有些不甘心,耿耿于怀。
不过眼下似乎是雨过天晴了。
张邦昌被带回朝中受审,被李月影重创刺穿了琵琶骨,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了,余人似乎可以送上一口气了。
嫣然功力尽失,却保住了一条小命。
天气晴好,李月影和狄流儿一人牵一匹马出了临安,狄流儿那匹马自然是神骏无比的火儿,李月影那匹马还是那匹瘦马。嫣然跟在李月影身边,拖着她的袖子说道:“你打算怎么安置我?”李月影道:“你随我走吧,不论到哪里,总不会撇下你不管。”
狄流儿却插嘴道:“那我呢?你也不能撇下我不管。”
李月影不禁皱眉道:“我已经叫俞燕儿想办法去了,总会把祝小姐拐出来见你一见。”
三个人就在临安城外的一间小茶寮中,喝茶等着,果然不多时以后,俞燕儿赶着一辆马车来了,马车还没到,祝烟洛就已经掀开帘子,远远望着狄流儿叫道:“流儿姐姐,流儿姐姐。”
狄流儿当下急忙迎了过去,把祝烟洛从马车上扶下来,却见她穿一身小厮衣服,嫩生生的脸蛋上还被擦出几道血痕来,急忙道:“怎么了?摔着了。”祝烟洛说道:“我是翻墙出来的,出来的时候摔了一下。”
狄流儿心疼不已,怜惜的抚抚她脸蛋上的伤痕道:“不是叫俞燕儿去接你么?怎么还翻墙出来?”祝烟洛说道:“俞姐姐去接我,一次两次还有借口,次数多了,我爹爹自然疑惑,所以她带信给我,我只能想法子偷跑出来,流儿姐姐,你总想个法子别再和我分开了嘛。”
狄流儿说道:“我在想呢,你没看我连帮里的兄弟也全叫到这里来了,就是没个好法子,总不能闯到你家里抢人吧,亲家还没认,先把你爹娘给吓坏了,到时你又该怨死我了。”祝烟洛闻言伸手捶了她一下,嗔道:“你讨厌,说话这么没脸没皮的。”
那边嫣然看着这两人卿卿我我,看看身边漠然喝茶,不苟言笑的李月影不觉对那两人有些妒忌起来,一边喝茶一边说道:“人家年纪大的就是懂事,你不是跟她一般大么?怎么全不如人家来的懂事?”李月影未曾会意,淡淡说道:“怎么就是不懂事了?”
嫣然被她问的语结,顿了顿,才赌气说道:“人家就是比你懂事。”李月影道:“我还没嫌弃你幼稚冒失,你倒嫌我不懂事?一团孩子气。”她说着忽然放下杯子,对狄流儿叫道:“喂,你们两个过来说话。”
狄流儿不明所以,一手牵了祝烟洛走过来,说道:“要说什么?”
李月影一手把琵琶放在桌上,手指轻抚着琵琶弦,笑道:“看你们如此难分难舍,我倒是有个馊主意让你们在一起,你要不要听一下?”
狄流儿急忙说道:“你快说。”
李月影悠然说道:“如今是太后硬逼着皇上要处置了张邦昌,张邦昌是树倒猢孙散,祝尚书该退了和张邦昌这门亲事了吧?”祝烟洛急忙点头,说道:“还没退,但是爹爹已有这个打算。”李月影点头道:“如今祝小姐要是退婚,虽未圆方,但是落了个婚过得名头,大约在要找门当户对的大家门户,是不可能了,你不如找个人冒充西域富商,去她家提亲,把她娶过门来。”
狄流儿闻言想了半天,说道:“西域富商?那祝尚书能答应么?他们是官宦门第,书香世家,哪里看的上生意人,何况是远道来的西域商人?”李月影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就算祝小姐经过这一会,再要嫁人少不了屈就点,但是就算再怎么屈就,也轮不到你这女强盗对不对?”话说至此,狄流儿气的一双剑眉也立了起来,李月影却不理会她的脸色,继续说道:“所以呢,你找这个人不但要显得极有钱,还要显得很有学识才行,再找个有身份的人给你保媒,这事情基本八九不离十了。”
李月影这馊主意其实倒也不错,只是狄流儿却是惆怅,说道:“你让我去哪里找个有学识的去?又有哪个有身份人肯给我保媒?”李月影一手敲打着桌子想了一阵,说道:“也罢,我就帮人帮到底,有学识的人,你花了钱找个饱读诗书的落魄书生还怕找不到么?至于这个保媒的人,我去找柴家公子问一声,想来她也不会推辞。”
嫣然看着李月影,在一边托下巴琢磨,看李月影其实也不是那种食古不化,古板不讨喜的人,只是整天板着个姑婆脸,乍然相遇之下,实在不讨人喜欢,但是接触深入了,发现这个女人还是颇有意思的。
42、第四十二章 ...
现下张邦昌一事牵连甚大,他们这些人不好再停留在临安城内,先下就和狄流儿等人住在城外一个小客栈里,和狄流儿商议一番后,她准备去见一见柴宁宇。
其实李月影心里是充满了疑惑的,柴宁宇为何有她那么多画像,为何像是很早之前就认识她了?李月影带着这些疑惑去见了柴宁宇,嫣然自然是跟她一起去了。
到了柴王府门口,家丁进去通报,很快柴宁宇就亲自迎了出来,李月影随她进了府里,嫣然随在她身后,听柴宁宇笑道:“我才想着着李姑娘大约是要离开临安了,要去看你,不想你就来了。”李月影笑道:“我这次来又是有事相求。”
柴宁宇当下说道:“李姑娘尽管说。”李月影把来意说了,柴宁宇转头细看了李月影一番,一时没有说话,两个人绕过走廊,慢慢踱到后院,行在花丛间的石子路上,柴宁宇细看了李月影一番后说道:“你这是。。。。作弊拐了人家女孩子?”
李月影一手拂开挡在眼前的花枝,笑道:“不妥么?”
柴宁宇想了想道:“不是不妥,只是我一直当你不食人间烟火,没想到却来管这等闲事,不过既然是李姑娘相求,我定然尽心尽力。”
李月影道:“那我先替狄流儿谢过了,你这里交代托,明日我就该离开了。”
“明日就走?”柴宁宇诧异之余,急忙追问。
李月影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我还有个问题想问清楚。”
“尽管问便是。”
“你怎会有我那么多画像?难不成你以前就认识我?”
话说至此,柴宁宇忽然叹了口气,微微有些落寞的说道:“如此说来,李姑娘已经全然不记得我了?”
李月影更加疑惑,说道:“此话怎讲。”
柴宁宇望着李月影,感叹一声道:“此事已过了许久,李姑娘难道真的半点影像都没有了?”
李月影更加疑惑,想了许久也未曾想起在哪里见过柴宁宇,柴宁宇轻轻摆手示意身后那些侍从们退开,那些人退下了,柴宁宇伸手取下了头上的帽子,解开头发,一头乌发披散而下,长可及腰,柴宁宇轻轻说道:“那年我见你时,我方才十八岁,你真记不起来了?”
她望着李月影,眼中充满了期待,希望李月影能想起点什么来。没想到李月影还是摇了摇头,柴宁宇极其失望,却又笑笑,说道:“罢了,我也不为难你,犹记得小时候我爹爹把我当个男孩子来养,我自己也当自己是个男孩子,从不知道自己跟别的男孩子有什么区别,后来长到十几岁,我淘气从家里逃出去,跟着一群男娃玩水,才惊然发现我跟他们完全不同,之后我爹爹把我找回家去,痛打了我一顿,怪我不懂事,我便问他为什么非要我做个男人,他说我是他的孩子,日后必然要成就一番大事,我只有是个男人才能服住别人,倘若被人知道我不过是个女子,定然会被那些人瞧不起,更不用说成什么大事。”
李月影不明白她为何说起这些,便在一边静静听着,转头又去看看嫣然,却发现嫣然早跑去一边,在花丛中追逐着蝴蝶玩儿。李月影便不再去管她,听柴宁宇继续说道:“我问我爹爹,为什么女子就要被人看不起,难道女子就真是没用?”
“我爹爹当时说,倘若你将来能是冷魂琵琶李月影那般的女子,就不会被人看不起了。”柴宁宇笑道:“当时我第一次听说你。”她轻轻走到了李月影身边,挨的极近,似乎故意要挨上李月影的身子,又怕失态,于是立在那里,附耳说道:“从此我就开始好奇,李月影,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物。”
李月影感觉她姿态极是暧昧,很不自在,不自然的退了一步,在哪里负手而立,客套的笑说:“你父亲实在过奖了。”柴宁宇看她躲开,轻轻笑了笑,说道:“那件事之后不久,我就遇上了你,不过那次我是女装打扮的,我知道自己是个女子以后,还是觉得新鲜,悄悄儿穿了丫鬟的衣服,梳了头,偷偷跑出去玩,却不想遇上几个下三滥,动我的念头,当时虽然没能把我怎么样,却用石灰伤了我的眼睛。”
说到这里,李月影这才恍然,说道:“你这样说我倒是记起来了。”
当时柴宁宇不过是个妙龄少女,女装打扮,从家里逃出来玩耍,还是一处离家挺远的地方,被那几个下三滥伤了眼睛后,也找不到路回去,手足无措见,忽然就听到了一阵马蹄声,那马蹄声在路上悠然行来,然后停在了她身边,一个柔软的略带一些沙哑的声音说道:“小妹子,你眼睛这是怎么了?”
这人自然是李月影,李月影当即就带她去看医生,又找了菜油来,给她擦洗眼睛。其实从始至终柴宁宇也就在那时朦胧看了李月影一眼,并未能仔细看清楚她的形容外貌,擦洗完眼睛之后又上了药敷在眼睛上,用布条蒙着。
李月影当时问她家在何处,柴宁宇没告诉她,因为天下人只知道柴德成有个儿子柴宁宇,那是一身女装打扮的柴宁宇却不知道如何说起自己的身份。李月影见问不出来,也没什么好办法,何况也看出柴宁宇是个练家子,一身功夫底子极是扎实,于是打算等她眼睛好了,就任由她去。
李月影便把柴宁宇带在身边照顾了几天,李月影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一把琵琶,一匹瘦马,走到哪里就算哪里,只是没两日,就在路上遇上了到处找寻柴宁宇的柴家下人。李月影见柴宁宇一听声音便知道对方是谁,就知道他们熟识,当下便悄然而去,柴宁宇找她时,她已经去远了。
只是李月影的回忆轻描淡写吗,柴宁宇的回忆却充满了温馨,她始终记得李月影柔软略带沙哑的声音,说话时语气永远是淡淡的,不紧不慢。柴宁宇甚至还记得李月影在晚上帮自己掖被角时,衣袖带过来的那末闻上却有点苦涩却又清爽的茉莉花香。
柴宁宇望着李月影轻轻说道:“从那以后,我对你越发好奇,想尽办法打听你的形容相貌,问你的事情,可惜当时眼睛伤着,没能看清楚你,我就叫人一点点把你的容貌说给我听,我在画下来,你没看那画像,现在已经画得惟妙惟肖了,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叫人打听的清楚的很,当初听说靳如闻的事后,着实让我心疼不已,我那时就想,倘若是我,绝对不让你受那么多委屈。”
李月影却在这时转过身去,看着路边花园中绽放的花草,淡淡说道:“那些事情,可以不用再提。”
嫣然依旧在不远处的花丛中玩耍,看似不经意,却将柴宁宇的话一句据全听在耳中,越听越心中越是不舒服,这个柴宁宇果然居心叵测,不晓得李月影是何想法,不过嫣然觉得,按李月影的性格,知道柴宁宇有非分之想,怕是心里要气炸了。
果然李月影听柴宁宇说道:“如今相隔五六年了,我一直记挂你,只可惜一直有缘无分,直到现在才与你再相逢,这也算是一段缘吧。”李月影一拂袖子,不冷不淡的说道:“月影四海为家,朋友遍天下,如今再多柴公子这个朋友,也是荣幸,月影先告辞了,他日再聚,希望能看到柴公子得成大事,嫣然,走吧。”
李月影极有涵养的人,虽未当场表现出不快来,但是说话间也已经略略带出一些冷冷的意思。柴宁宇急忙笑道:“李姑娘这就要走?你所托之事尽管放心,明日我去送行。”李月影道:“送行不必了,暂时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去哪里。”
从柴宁宇家出来,嫣然一路一直悄悄儿看着李月影的脸色,李月影脸色不太好。嫣然琢磨着,李月影肯定心知肚明柴宁宇那些念想,被一个女子爱慕上了,也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感受,嫣然伸手拉着李月影的袖子说道:“喂,你是不是觉得她很不要脸?“
李月影愣了一下说道:“不要脸?如何说?”
嫣然道:“你知道她想什么的。”李月影这才明白,于是说道:“倘若她发乎情止乎礼,说她不要脸,这话重了。倘若她无礼,我也不会在理会与她,她也没机会不要脸了。”嫣然闻言到:“那要是我不要脸呢?”
李月影不禁皱眉,道:“好好的女孩子,哪有这么说话的?”嫣然却拖着她的袖子嬉笑道:“一些事,她能想,我也能想是不是,我还近水楼台先得月呢。”李月影脸色立时沉了下来,一甩袖子,把嫣然甩在一边,严厉的说道:“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管你,好好一个女孩子,多想些正经事罢。”
嫣然不禁失落,低头道:“你是要说我不正经么?”
李月影冷声道:“你把你这些念想都给我收起来,倘若在听到你胡说八道,我决计不会留你在我身边!”嫣然看李月影气冲冲的走了,在她身后撅着嘴,冲她“哼”了一声。
时光说过便过,李月影带着嫣然继续游历山水,嫣然的身体已经痊愈,原来所练一身邪功,现在废了,但是虽然内力尽失,但是自小练的武艺孩在,外功未失,年纪又小,不怕从头开始,李月影便将她以前在唐门学的一手暗器本领教她。
李月影的家传武学,难学难精,要成大器,非一朝之功,所以她虽然也教嫣然学了,不过着重还在暗器上,只想嫣然短时日内能有所成,不求她技艺精绝天下无敌,只想她遇上顶尖高手也自保有余。
嫣然从李月影言词严厉的一通教训以后,不敢再乱说话。不过脾气依然如故,骄纵顽皮,李月影虽然刻板,但是也实在管束不了她,所以有什么事多数情况下也就随她去了。
这日两人行到一处山林间,眼看天色将晚,前不着店,后不着村,山中倒有一条小瀑布倾泻而下,瀑布下一汪清泉,景色倒也别致,李月影便打算在此休息,李月影边去找些干柴生火,回来却不见嫣然,她便把柴禾扔在地上,叫了一声:“嫣然。”
身后夜色中却突然惊起几只飞鸟,李月影回头看去,却见到嫣然娇小的身影在树枝间腾跃,瞬即窜了出来,落在她面前,一手提了几只鸟,说道:“我去给你找点心了。”李月影叹道:“它们又不挨你什么事,何妨让它们多活几天?”
嫣然却道:“我只知道它们烤来很好吃。”李月影道:“我可不会弄。”嫣然道:“我去弄。”
嫣然升起火堆,把那些鸟用火烧去羽毛,一只只剖膛开肚,洗干净了,放在火上烤。她一边做着这些,一边看李月影绕过水边一丛灌木,走到那后面,脱衣服进了水去。嫣然知道她是洗澡去了,不禁撇嘴嘀咕道:“还躲起来洗,怕我吃了你啊?”
她这里郁郁的烤着飞鸟,听李月影撩起哗哗的水声,听着便心痒难禁起来,实在想试试这个天天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女人这时候被吓一跳,会是什么摸样。穿在树枝上的鸟,不多时也烤好了,嫣然便轻手轻脚走过去,一手拿着那串考好的鸟肉,一手猛掀开了遮挡着李月影的树枝。
可惜灌木后的李月影早察觉了她,依旧泡在水里,悠悠然闭着眼睛,后背靠着一块石头,说道:“我教你的身法步法你也不好好练,吓个人都吓不到。”嫣然不由丧气,说道:“给你,点心考好了。”
李月影此时身子泡在水里,水面上只露出她一点肩头,就算如此,嫣然看她打散了的头发尽数披下来,缠绕在她雪白的身子上,纤长乌黑的柳眉下一双眼睛悠然闭着,几根发丝抚着她的脸颊,一个女人本来该有的面目尽显出来,李月影此时又是一副模样。
嫣然看的有些痴了,李月影却已经接了点心,撕了一条小小的鸟腿,放在嘴里吮着,红唇微微嘟着,嫣然下意识的便伸出手去,手指将要落在李月影的脸颊上,却发现李月影此时正看着自己,不由一阵心虚,伸手从李月影手中躲过烤的鸟肉,说道:“你也不能一个人吃。”
李月影便笑道:“你要跟阿姨抢肉吃么?”
嫣然一皱眉,嗔道:“呸,你才不是我阿姨,我也不要叫你阿姨。”
李月影道:“没大没小,不知礼数。”
嫣然却把一只剥去骨头的小鸟整个塞进了李月影的嘴里,说道:“我还是叫你影儿罢,阿姨阿姨的,你也不怕叫老了,影儿,我烤的鸟肉好不好吃?”李月影被那只鸟卡在嘴里,差点呛到,有些狼狈的把小鸟吐了出来,恼火道:“你越来越大胆了,得寸进尺!”她说着一手便去摸放在一便的衣服,嫣然却已经料到她要做什么了,一把抢了衣服逃开,嘴里说道:“你要教训我?来啊。”
43、第四十三张 ...
嫣然抓着李月影的衣服,娇笑着逃开去。夜色中却突然听的风响,嫣然抬头,看到一条身影浮光掠影一般投进了一片茂密的树叶间。树叶掩去了李月影大部分的身体,只露肩颈在嫣然眼前,李月影一手抚开一条枝条,微侧着颈子不快的看着嫣然说道:“快还我衣服。”
嫣然笑道:“自己来拿。”
李月影冷哼一声,嫣然眼前忽然一片树叶扬起,什么也看不清楚了,手上突然一紧,衣服已经被李月影抢了一件去,待得树叶落下,李月影已经一手抓了衣服裹在自己身上,只是她只抢去了外衫,贴身小衣还在嫣然手里。
嫣然看她俏生生立在篝火边,火光映着她,使得她露出的肌肤都微微泛着金色,秀眉微皱,不快的看着嫣然说道:“把衣服给我,别再胡闹了。”
嫣然看她恼火,反而更加觉得有趣,她就喜欢看李月影被自己搞的着急上火,气恼不已的样子,因为这个时候,李月影就没了那冷淡淡的气质。或许别人看来,冷淡淡的李月影有一种超尘脱俗的气质,但是在嫣然看来,那样子无趣的劲,还叫人不敢亲近。
嫣然轻轻一抖手,抖开李月影颜色浅嫩的浅绿色的抹胸,说道:“自己来拿。”她说着看到李月影一瞬微微泛起红晕面颊,和眼神里的恼羞成怒,一手抓了抹胸,转身就跑。
她极快的窜出几步,跃起来翻上了一棵树的树干上。谁想她才翻上去,手中一空,那衣服已经被李月影抢走了。嫣然抬头看去,李月影站在树枝高出,身子还是掩在一片树叶后面,衣服却已经被她抢了回去,此时在树叶后慢条斯理穿着衣服,一边望着丧气的嫣然嘲笑道:“以前你不过仗着邪功还能欺负我,现在还想要欺负我?”
此时嫣然不禁恼火,撅嘴说道:“你是答应我爹要好好照顾我,现在反倒来欺负我。”李月影道:“你真是蛮不讲理,明明是你犯坏心眼。”她这里说着话,不想嫣然突然飞身而起,一把分开了遮挡着李月影身体的树枝树叶,李月影此时身上,一手抓着外衫还没来及穿上,嫣然这个突然的举动让她大吃一惊,吃惊之极,嫣然却已经落在了身前树干上。
这里李月影大吃一惊,嫣然却是猛的呆住了,两人都在一瞬的慌乱中失措了,嫣然下意识的松开了树枝,弹回来的树枝让李月影又是一惊,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脚下一空,从树干上掉了下去。嫣然看她掉下去,这里又吃一惊,急忙纵身跃过去,一把把李月影接在怀里,落在了地上。
这里李月影一时间羞怒交加,又觉得自己出了一番洋相而窘迫恼火,一落地就一把推开了嫣然,怒道:“太不像话了!”说着披衣走到火堆边,冰冷着一张脸,不再说话。
嫣然一时也未说话,两个人都静静的,耳边只听到火中燃烧的柴禾发出的啪啪的剥啄声。
两人许久无语,夜色渐深,也是到该歇着的时候了。李月影就在火堆边依树而坐,把琵琶放在身边,闭上了眼睛。
清幽的夜色里,她耳中忽然听到嫣然轻声的言语:“方才,我不是故意要吓你,迫的你掉下树干的。”李月影没有说话,嫣然便又沉默了,沉默许久,又说道:“方才。。。方才。。。。方才。。。。。”嫣然结巴着,半响才又说:“你的身子像兰花一样,所以我失神了。”
嫣然说这句话时,极是认真,没有原来那些顽皮调笑的轻狂之感,恍惚间似乎是从一个成年人嘴里说出来的一般。李月影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嫣然,看嫣然还坐在火堆边,低着头一手抓着跟树枝,拨弄火苗。
李月影重又闭上了眼睛,说道:“不要胡思乱想了,睡吧。”
李月影就算知道嫣然有些不可告人的念头,也不曾认真,嫣然不过十六岁,李月影看来,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在想多少也不会想的深了。
李月影习惯了四海为家,浪迹天涯的生活,慢慢的却动起了落脚成家的念头。家这个字与别人来说,应该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在俗世的推动下住在一起,一起生活,繁衍子息。与李月影来说,却是是否有一个能让她停下脚步的理由。
似乎也该到停下来歇歇的时候了,当李月影行到一处小县城时,因为这里优美的景色感叹起来,这个小县城依山傍水,一条小河从城中而过,青山绿水间,这里在南北交界处,暂时还不曾被战火所影响。
李月影说:“我们在这里安家可好?”嫣然点头。
于是她们就在这里住了下来,租的屋舍,里进十一丈二。
李月影在这院内中起了花草,临街开了琴房,售琴外还为人修琴调琴。
李月影刚刚踏进院门,突然间几只银针激射而来,李月影轻轻一拂衣袖,已将银针卷入了袖子里,微皱着眉头说道:“嫣然,你又淘气了。”嫣然的身影出现在院中花丛中,笑道:“影儿,你看我有没有长进。”
李月影皱眉道:“说了多少遍,你该叫我阿姨,不许你再这么叫我!”
嫣然却嬉笑道:“我偏叫,影儿,影儿,你难道还揍我不成?”
李月影恼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巴。”
嫣然却笑道:“影儿,你教的梅花针我还未曾练熟,你陪我去后面练吧。”
李月影无可奈的叹了口气,嫣然又道:“别恼了,你总会习惯我这么叫你的。”她说着话,已经蹦跳着跑了过来,拉了李月影的手,向后面院子里走去。
后面院里几株桃树,桃树间却是许多山茶花,花叶树枝间间或露出一角标靶。李月影指点嫣然练梅花针,练了一阵,嫣然自己去练了。李月影在一边看着,自己无事便取下琵琶,调好了琴弦,指尖轻轻一拨,一抹琴音流了出来。
琴音如珠落之声,四散播开,此时弹拨,李月影并未催动内功,所以听在耳中,并不会影响嫣然,嫣然却听得一时兴趣,淘气之余,便合着拍子动作,穿入花丛间,嘴里叫道:“影儿,你看我。”李月影抬头看去,嫣然在那里用李月影教得胡笳十八怕的步伐游走在花丛间,手指轻弹,几枚银针射了出去,扎在了藏在花丛间的标靶上,一步一式都合着节拍,好似跳舞一般。
李月影不禁道:“你的乐感倒是好得很。”说话间嫣然却已经蹿了过来,落在李月影眼前道:“好玩吧?再来玩儿。”李月影笑起来,又拨起了琴弦,看嫣然在花丛中如穿花蝴蝶一般轻盈明快。李月影也不觉兴致大起,手下弹得急促,嫣然竟然亦步亦趋,全跟上了音符,李月影有心难为她,于是越弹越急。
嫣然听着急骤如暴雨的音符,开始有些力不从心,听到后来完全跟不上拍子了,知道李月影故意戏弄自己,反身凌空越了起来,一个空翻落在了李月影面前,伸手按住了李月影手中的琵琶弦嗔道:“你戏弄我!”
李月影笑道:“是你要我陪你玩儿,怎么又成我戏弄你了?”嫣然伏在她身上不快的赌气说道:“你就是戏弄我!”
吃罢晚饭,天色也黑了,李月影自己坐在妆镜前打散了头发,正在梳着,门忽然被推开了,嫣然走进门里,过来就扑在了李月影身上,说道:“今晚我跟你一起睡吧。“李月影皱眉道:“回你的房间睡,又不是没有地方给你睡。”
嫣然在后面伏着身,抱着李月影的脖子哼哼唧唧:“一起睡又怎样?我看别人姐姐妹妹睡一床也没什么嘛,就你天天端着,讨厌。”李月影叹气道:“挤一起睡的又不舒服。”嫣然嬉笑道:“我不嫌的,今晚就跟你睡。”她松开了李月影,不等李月影在说什么,转身上床,钻进了被子里。
日子便这样一天天过去,一晃便是两年余,嫣然长高了一些,越发出落的高挑妩媚,虽然性子还是一团孩子气,但是看着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李月影又长两岁,已是二十九岁,眼看便要到而立之年了。
期间龙在天路过时,来看过她,一见之下,只说:“你怎么到比上次见时还年轻了许多?”李月影并不自觉,笑道:“年轻什么,我已老了。”
嫣然这个孩子,虽然骄纵,却也有着唯有孩子才会有的一团火似的热情,和这样的孩子在一起,虽然多数时候会头疼不已,但是不知不觉间也为她的热情所带动了,不知不觉间,李月影心境放开了许多,身段放下了许多,有人朝夕陪伴,说笑嬉闹,到底比一个人的日子好过许多,心田有了滋润,人显得年轻也是自然。
力了。另:还有人要爱殇,爱殇续嘛?打算和绝恋一起开定制,有要的同学举个手吧。
44、第四十四章 ...
这里左邻右舍只知道李月影是个琴师,带着妹妹住在此处,家里雇了个粗使的老妈子,算上老妈子,这不大不小的院中,只有三人,而且三个全是女人,少不了一些没眼力劲的登徒浪子行一些不轨之举。
所以平日里李月影再三叮咛嫣然不要轻易出手,遇上这样的人,躲开便是,让那个老妈子出来挡驾。雇的这个老妈子四十岁的年纪,人老了自然面皮也厚了,有这样的人,一顿泼骂,多一半就被骂的恢溜溜逃了。
所以暂时两个人住着倒也安然。龙在天来时,和李月影闲谈起现在天下局势,说道:“如今朝廷昏官当道,金人数次南侵,朝廷多数人都是主和不主战,如今又连连失地,金人已经逼到了采石,这个地方,只怕也清静不了多久。”
李月影叹道:“身在乱世,身不由自,普通人不过就是乱世中一粒草芥,求一份安稳何其难得。”龙在天道:“不过朝廷虽然无能,民间还是大有热血志士,金人真要南下,也没那么容易。”李月影淡淡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送走了龙在天,几个人的日在还是继续中,只不过平日里那些登徒浪子也就算了,嫣然却被县丞之子看上了,托了媒人来说亲,一问之下,这个公子哥早有了妻室,却是要嫣然做二房,李月影一听之下就冷了脸,叫老妈子送走了媒人。
这下却得罪了这个县丞,这日寻个事,便叫几个衙役来押人,他们只当一家不过都是女流之辈,吓唬吓唬就该怕了。
那几名衙役气势汹汹冲到琴房,一进门就将里面摆放的几张琴全砸了,吆三喝六。李月影正在琴房调琴,看这些人进来,一时也没做声,嫣然在后面听到动静,急忙来看,一看琴房被砸得乱七八糟,当即怒道:“你们这是来找死么?”
李月影却急忙拦阻了她,说道:“也没什么大事,我随他们去说清楚就是。”嫣然闻言,正要说什么,李月影又道:“你去吩咐吴大婶中午炖鱼汤,我回来吃饭。”来抓人的几个衙役笑了起来,听李月影那笃定的语气,中午便可回来,怎么可能,他们本就是故意来找事的。
李月影却轻轻一甩袖子,说道:“走吧。”她说着话,已经先往外面走去了。那几名衙役急忙跟着后面,看李月影神情淡定的走在前面,那几个衙役匆匆跟着,那像是来押人,倒像是来护驾的。
这里李月影到了县衙大堂,大堂之上那个县丞早摆好了架子,就等李月影来先给个下马威,谁知李月影一来,依旧不冷不淡,负手而立,对眼前的县丞视若无睹,更不把那些助威作势的衙役放在眼里。
县丞看她不亢不卑,无惊无惧,心里先就疑惑了,猛的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刁妇,还不给我跪下!”李月影淡淡笑道:“跪一跪倒也无妨,就怕大人你受不起。”话说这里,这县丞心里倒是越发疑惑起来,细看李月影,看着越是有些面熟,再看这气度做派,想了想,叫过站在一边的师爷问道:“我怎么看她极像是柴世子送来的那张画像上得女子。”
师爷也仔细看了看,说道:“的确很像,难不成柴世子找的人就是她?”
这里一番嘀咕,县丞又一拍惊堂木道:“我且问你,你可叫李月影,有个绰号叫冷魂琵琶。”李月影闻言,心里有些疑惑,神情却依旧淡淡的笑道:“正是在下。”
古时男女之防甚严,女子又身份谦卑,甚少会有女子自称在下,但是李月影一贯如此说,也无人觉得突兀。县丞听她淡淡应了,立刻态度大变,急忙起身走下堂来,一脸笑容,说道:“原来果真是李姑娘,失敬失敬。”
李月影去了县衙,说中午回来,果真中午就回来了,嫣然起初还有些担心,看李月影回来,急忙迎上来,说道:“影儿,那些家伙没刁难你吧?”
李月影却答非所问,说道:“我看我们在这里呆不下去了。”嫣然奇道:“怎么了?”李月影道:“我只是觉得蹊跷。”她只是奇怪于后来县丞非但没责问她什么,反而毕恭毕敬的把她送出来,直觉便觉的这事不太好。
果然没几日,李月影一早起来,去开琴房的门,门一打开,却看都外面站了一个人。
这人一身书生装束,头上包着儒士巾,剑眉星目,自然是柴宁宇。
李月影愣了一下,说道:“你怎么会来。”
柴宁宇笑道:“我这次轻装简从,匆匆赶来,就为见李姑娘一面,生怕等我来时李姑娘已经走了,难道李姑娘都不请我进去坐坐?”李月影轻轻笑了笑,做个手势说道:“请。”
柴宁宇跟着李月影走进了院内,柴宁宇一边走一边说:“这里倒是个好地方。”李月影还没说什么,嫣然却已经出来了,一眼看到柴宁宇,脸色马上就不快起来,转身回了房间。
就在院前石桌边,吴大婶送来两杯清茶,柴宁宇说道:“李姑娘浪迹天涯,要再见你一次真是不容易,不知道下次再见又是何时,时间匆匆,我们都等不起。”李月影不明其意,说道:“何意?”柴宁宇却沉默了,端起了茶杯,轻轻吹着茶水,似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
李月影把手搁在石桌上,疑惑的看着柴宁宇。柴宁宇放下茶杯,一只手似有意若无意,落在了李月影的手上。李月影抬眼去看她,正好看到她她也在看着自己,便说道:“柴公子既然有话要说,为何不说”
柴宁宇垂眼看着自己落在李月影的手背上的那只手,思忖片刻,说道:“李姑娘聪慧灵透的人,我到现在对姑娘你念念不忘,如今匆忙赶来,就为见见姑娘,我这心思不说姑娘也该明白,我今日只是想问问。。。。。。。”
她的话未说完,李月影已经说到:“不可以。”柴宁宇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你知道我后面要说什么”李月影点头道:“此事不可行,所以你也不用再说下去。”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收回了自己的手,掩于袖子下面。
柴宁宇的脸色落寞起来,望着李月影说道:“是因为我是女子么?“李月影轻轻点了点头,柴宁宇不再说话。一直在房间内的嫣然把两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听得不知是喜是忧,她自然是知道柴宁宇那点心思,心里不快,听李月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一时有些欣慰,在听下来,李月影拒绝她是因为她是女子,心里不禁又有些发凉,却听柴宁宇又说:“李姑娘何不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我比那些男人强出千百倍。”
嫣然又不禁恼火,心道李月影既然已经拒绝了,还要这么死皮赖脸。
柴宁宇这里说着,话音放落,忽听一丝风响,抬眼看时就看到两枚柳叶镖极快的向自己射了过来,来势迅捷毫不留情,柴宁宇不敢怠慢,立时长身而起,衣袖挥出,将柳叶镖打在一边,此时嫣然已经出现在她眼前,嬉笑道:“不如先让我试试柴公子有多厉害。”
她说着话,手指轻弹,四枚梅花针从她指尖弹了出来,梅花针细如牛毛,如不细看,很难看到它在空中划过的轨迹。李月影见状急忙喝止嫣然,嫣然却充耳不闻,还好柴宁宇绝非泛泛之辈,一身武功深的其父真传,轻描淡写便躲开了这几枚银针。
嫣然看她身法快捷,心里更加不服气,又有一片银针激射而出,这片银针前后错开,分开几个方位,笼罩了柴宁宇的全身,柴宁宇这里险险躲开前面十几枚银针,又见后面一片银针紧随而至,嫣然成心给她难堪,不留一点退路,柴宁宇反卷起袍袖挥出,挡开那些银针,却看到自己袍袖上一片细孔,当下心头也起了怒意,只不过挨着李月影的面子,不好说什么,挡开了银针,笑道:“果真是李姑娘调教出来的人,身手不凡。”
嫣然却还是不依不休,这里清吒一声,身体凌空而起,又有数枚银针自上而下激射向柴宁宇,这次出手更加不容情,柴宁宇自是恼怒,随手抓起手边的茶杯,脱手掷出,茶杯在空中飞旋起来,极快的旋转着带起一股劲风,将那些银针撞得七零八落,随即又撞向嫣然。
嫣然这两年多跟这里月影重练功夫,好在她底子还在,再有李月影悉心调教,一手暗器技巧不容小觑,只是吃亏在功力浅薄,遇上柴宁宇这样出自名门的内家高手,还是要吃亏的。李月影眼看局面越来越剑拔弩张,轻轻一旋,已到了两个人中间,衣袖卷了茶杯抛在一边,对柴宁宇笑道:“嫣然年纪还小,不懂事,柴公子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说着又回头对嫣然说道:“嫣然,你回房间去,别再胡闹了。”
嫣然气哼哼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了,柴宁宇心里不快,脸上却依旧笑着,说道:“她这一手梅花针是你教的罢,果然出手不凡。”李月影道:“她孩子气重,多有得罪了。”
柴宁宇却笑道:“不妨不妨,等我改日再来看李姑娘罢,近日就先告辞了。”李月影道:“他日再来,我恐怕已经走了。”柴宁宇顿了一顿,说道:“只要我有心,总归还是能找到你。”
李月影愣了一下,柴宁宇却已经施施然离去了。
45、第四十五章 ...
安宁的日子没有几天,又来了几个不速之客,这次来的却是一个老妇人,排场甚大,车马行从十数人,当在两个丫鬟扶持下的老妇人出现在李月影面前时,李月影马上脸色就变了。
嫣然一直在外面,留神着屋子里的动静。李月影把老夫人请到了客房中,沏茶说话,嫣然细听下来,才晓得这老妇人和李月影渊源极深,老妇人竟然是李月影当初未过门的婆婆,老妇人的儿子就是嫣然曾经见过的,柴宁宇也曾经提起过的靳如闻。
嫣然偷听下来,才知道当初李月影和靳如闻情投意合,却因为李月影曾经嫁过人,靳家人坚决不同意两人成婚,靳如闻一再坚持下,靳家人让了一步,说让靳如闻娶一个大家闺秀,然后在娶李月影做妾,靳如闻居然也同意了这点,李月影因此和靳如闻分手,从此陌路天涯。
这次老妇人来找李月影,却是因为靳如闻现在这个妻子育有两女,却至今没有一个儿子,叫靳如闻再娶一房小,靳如闻死活不肯,逼紧了就离家不归,儿大不由娘,靳如闻的父母一琢磨,大约只有把李月影娶进门,靳如闻大约才能答应,但是当年他们对李月影极其苛刻,自觉结怨颇深,于是这老妇人拉下脸皮,亲自来说了。
嫣然听老妇人说:“你若是点头,我们靳家绝对不亏待你,就按娶妻的礼数娶你进门,进门倘若再生个儿子,母凭子贵嘛,在扶你为正室,这总该可以了吧。”
嫣然偷偷从窗户看去,看到李月影冰冷着一张脸,就知她心里已经恼极,只是按她的性子,从来不跟人吵架,这时候至多一句:“送客。”
果然嫣然就听到李月影说道:“夫人厚爱,月影现下受不起了,吴婶,代我送送靳夫人。”然而嫣然听着,此时肺都要气炸了。又听靳夫人说道:“姑娘你怎能这么说话呢,老身此次亲身而来,这还不够?”
靳夫人这里刚说完,李月影还未说什么,嫣然已经冲进了房中,直接就对靳夫人开口说道:“滚!“
李月影看她进来,听她如此说,微皱了一下眉头,正欲开口制止嫣然,嫣然却已经对她说道:“你别说话了,跟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是玷污了你。”李月影微微愣了一下,就听嫣然对靳夫人说道:“叫你滚你听不见?我们影儿是什么人,是你们这些俗辈能高攀的起的?”
李月影听着她的话,哭笑不得起来 ,就由着嫣然去了,也不再说什么,自己只是静静坐在一边看着。就看靳夫人已经气得一张脸涨得发紫,怒道:“哪里来的这样粗野无礼的小丫头?”嫣然却道:“哪里来的你这样不要脸的老太婆,自以为是,还闯到别人家里颐指气使的,叫你滚你就赶紧滚,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这里老妇人被气的嘴唇发颤,再看李月影,照旧一脸云淡风轻更本不管嫣然怎么骂她,越发气的吐血。说道:“好,好,我们靳家就算真是断了子嗣也决计不能娶个这样的女人进门败坏门风,你至今未嫁,早坏了名声,除了我那个傻儿子,还有谁肯娶你?嫁都嫁不出去,还装腔作势起来。”
她说着起身带着家人离去,嫣然跟上去,在后面大声说:“我们影儿要肯嫁,那才是瞎了眼,自取其辱呢,她是什么人?能是你们这等凡夫俗子能明白的?无知庸才!哼!”
李月影听她一番话,心里颇为感触。不管什么人,有这样一个会一力维护自己,还能明白自己的人替自己说话,总会觉得暖心暖意。嫣然赶走了靳夫人,回过头来对李月影抱怨道:“你跟她说什么呢?有什么可说的?你不觉得跟这种人说话更本就是在自取其辱?你要是拉不下脸赶她,你叫我来就是嘛,凭什么受这种人的话啊,气死我了。”
李月影望着她抿了一口茶,但笑不语。嫣然皱眉走过来,伸手夺走她手里的茶杯,坐在她身边,恶狠狠说道:“下次再有这种人,你要自持清高不想计较,就叫我来,骂不死她。”李月影扑哧笑了起来,嫣然嘟了嘴,说道:“你以前那些事,也从来没说给我听过,我就奇怪了,你当初肯定是脑子不清楚了,居然想着嫁进这种人家里。”
李月影却答非所问的叹道:“必然又是龙在天。”嫣然奇道:“又关他什么事?”李月影道:“自然是他告诉了靳如闻我现在在这里。”嫣然明白过来,笑道:“你上次说,再有下次,你就跟他绝交的。”李月影淡淡道:“下次再见,看我不揍死他。”
李月影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只是没几日,又有一个人匆匆赶来,这次赶来的却是靳如闻。
靳如闻来时,李月影一见他,连话也不曾对他说,只叫了一声:“嫣然,你替我送他。”说着便要回房,靳如闻急忙赶上来,撵在后面说道:“月影,这次家母来此,我根本不知道,这也不是我的意思,我知道当初叫你失望透顶,也不敢再有什么奢望,更不敢再提什么叫你嫁进我的家的事情。”
李月影什么也没说,嫣然已经拦住了靳如闻说道:“她不想听,你还是快走吧。“靳如闻被嫣然拦着,情急叫道:“月影,你一定要信我才是,我是知道你的性子,怎么敢对你有半点唐突,这次家母来,真不是我的意思。”
李月影闻言,顿了脚步,淡淡说了一句:“既然这样,你就更不该出现在这里,你走罢。”
靳如闻听李月影这话语气极为不快,心里更加不安,说道:“月影,这分开许多年,我对你虽然还是念念不忘,但是从来不敢在动妄念,但求你也不再怨恨与我。。。。。”他的话还没说完,这里嫣然已经怒了,气冲冲道:“呸,你当你是谁,配让她恨嘛?滚!”
嫣然不由分说轰走了靳如闻,但是靳如闻出现以后,李月影一直就闷闷的,甚不开心,琴房也早早就关了,自己一个人坐在花间石桌边喝酒。嫣然看她不开心,自己郁闷,于是过去自己给自己倒杯酒,坐在她身边喝了一口。
李月影一直也不说话,只是闷闷喝酒。嫣然在一边说道:“你不开心了,还是为那个男人么?”李月影依旧不说话,嫣然道:“真不明白为那些人有什么好不开心的,有我陪着你,这两年不也过得开开心心的么?”
李月影还是不说话,仰头将一杯酒灌了下去。嫣然无奈,默了一阵,看她不停地喝酒,于是伸手握了李月影的手,说道:“影儿,乖,别喝了,在喝就喝醉了。”李月影闻言,不禁瞪了嫣然一眼,气恼道:“怎么说话呢?跟谁这么说话呢?”
嫣然嬉笑道:“当然是跟你说啦,哄人不就是这样哄的么,乖乖哦,我给你糖吃。”李月影不禁怒道:“去,也太没大没小了,我是你阿姨!”她说着话,已经醉的深了,口齿都有些不清楚了。嫣然只是笑,陪她一起喝酒。
嫣然这里还没喝多少,李月影已经醉了,喝着喝着,忽然低声抽泣起来。嫣然吃了一惊,急忙握了她的手说道:“怎么哭了?怎么了?”李月影却不说话,只是越发抽泣的厉害,嫣然看她伏在石桌上,纤瘦的肩膀因为哭泣微微抽动着,虽然压抑着没发出什么声音,却更加让人觉得悲戚,看得心疼。
嫣然把她轻轻扶起来,说道:“我送你回房去,别太难过了。”她说着一手把李月影搀起来,送回房去,到了房间里,嫣然正要扶着她躺好,李月影却伸手抱住了她,低头挨在她怀里,抽噎的越发不能自抑。
嫣然呆了一呆,不觉下意识的抱着她,安慰道:“睡会吧,睡醒就好了。”她嘴里安慰着,了李月影却还是不曾松手,一直抱着她。嫣然只好一直抱着她,抚着她软软的身体,下意识的就想起看李月影洗澡情形,又想起在山林里恶作剧时看到雪白娇软如兰花一样的李月影,那时她就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只是那时她对一些事情,似懂非懂,不懂又懂,朦朦胧胧知晓自己的欲望,惧与李月影老扳着的一张脸,也没敢深想,此时尽数想起来,抱着李月影不禁心如鹿撞,小心肝跳得噗通噗通响。
她下意识的低头在李月影的脸上亲了亲,李月影醉的深了,意识懵懂,更本没察觉嫣然在干什么,于是嫣然嘴唇滑落过去,噙住了她的嘴唇。李月影还哭的满脸泪痕,没察觉到嫣然已经蠢蠢欲动,一步步吻着她的颈子,耳朵。待她惊觉时,是感觉到嫣然解开了她的腰带,把手伸进了她的小衣里,抚摸她的身体。
醉意朦胧的李月影立时惊慌起来,急忙推着嫣然的手,软软说道:“嫣然,嫣然,你这是要做什么?”嫣然却不说话,低头吻着李月影,她也醉了。李月影感觉嫣然又进一步,脱掉了自己的外衫,急忙乞求道:“嫣然,我只是想你抱抱我。”
其实她此时醉的厉害,意识完全不清楚,大约她自己说了些什么也不是很清楚,只剩了最后一点理智,知道嫣然这样做不合适。嫣然手指抚触着她润玉一样的身体,心潮起伏,情不自禁,但是听到她祈求,不禁踌躇,犹豫一阵,把她放在床上,盖了被子,从背后抱着她。
只是一直抱着温香软玉再坏,闻着李月影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茉莉花的香气,她依旧心神不定,在看李月影醉的朦朦胧胧,神智也不清楚,蠢蠢欲动下小心翼翼解开了李月影的小衣,再掀被子偷偷看去,李月影身材纤瘦,该有肉的地方也没什么肉,曲线单薄,但是皮肤极白,雪白如玉,再单薄那也是妩媚兰花瓣。
嫣然色胆包了天,把她紧紧拢进了怀里,贪恋不已的抚摸着李月影的身体,李月影意识朦胧,蜷起身子,推着嫣然的手说道:“别再胡闹了,在胡闹我生气了。”嫣然看她醉的一塌糊涂,还不忘吓唬自己,不禁咬牙道:“我就怕你生气,才忍着你这么久,现在还来吓唬我。”
她一个翻身,压在了李月影身上,这次胆大包天,深深吻住了李月影的嘴唇,一手抚摸着,就滑进了李月影的腿间,李月影身体紧了一下,攒着眉头轻呼道:“痛。。。。。好痛啊。。。。。”嫣然愣了一下,她也确实对这些事情是似懂非懂,要说懂一些,她也知道少女和女人的区分,也大概知道一些事怎么会事,要说不懂,她不懂一个禁欲多年的女人,突然再行此事,身体会一时难以适应,而且本能反应也会变得迟钝,嫣然触摸着她的私密之处,依旧干涩,看李月影呼痛,不禁心疼,于是拿开了手,只是情难自禁,恋恋不舍的把李月影全身上下细细触摸了个遍。
李月影此时已经在半梦半醒之间了,偶或还会抗拒的想推开嫣然,但是手上没一些力气,嘴里喃喃道:“别再胡闹了。。。。”却几乎连听都听不清楚,嫣然心潮起伏,那里理会她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抗拒,又满心新奇,一手托起李月影一条腿,仔细去看她的身体,这才发觉李月影的身体此时才沁出一些花汁,沾染在腿上,再看李月影紧闭着眼睛,一张脸满脸红晕,头发也蹭的乱了,几根发丝落在脸上。
嫣然从未曾见过她这般风情,当下更痴迷了,低了头去细细吻着她的身体,一寸一寸的吻下来,半梦半醒的李月影下意识的轻轻呻吟一声,又要试图蜷起腰肢,嫣然急忙按住她的腿,捧起她的腰肢,深吻起来。李月影娇呼一声,本能的伸手抓了嫣然的手臂,轻呼道:“嫣然。。。不行。。。。这样不行。”
但是此时已经晚了,她那还有力气推开嫣然,身子也已经在嫣然的逗弄下软做一堆棉花一般嘴里说着不行,却又止不住呻吟轻喘,嫣然更是醉的神魂颠倒,扣紧了她的腰肢,不让她有半分抗拒,趁她醉的糊涂,肆意摆弄,李月影就如砧板上的鱼肉,不行也行了。
46、第四十六章 ...
清晨,鸟儿清脆的其叫声中,李月影朦胧醒来,头脑里还昏沉沉的,犯懵了一会才准备起身,却惊觉自己全身□,不着寸缕。嫣然就睡在身边,身上只着小衣,一手还攀着自己腰肢,此时感觉李月影醒了,她也朦胧睁开了眼睛,却看到李月影冰冷着一张脸。
嫣然一下心虚起来,急忙起身说道:“你醒了?”她一手拉着被子,挡着自己的身体,低头坐在李月影身边,李月影望着她许久没有说话,也没任何举动,嫣然心里恐慌起来,诺诺说道:“影儿。。。。。”谁知她这里才张口,就听“啪”一声,脸颊上火辣辣的痛起来,李月影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
嫣然一瞬懵了,捂脸看着李月影,看李月影气的铁青着一张脸,胸口不停地欺负着,嘴唇有些发颤,恨声说道:“我好心好意帮你,收留你,照顾你,你就这样对我?”嫣然一时混乱,支吾说道:“我。。。我喜欢你,所以才忍不住。。。。。”
李月影听着她的话语更加愤怒,厉声道:“闭嘴!我诚心待你,你却满脑子非分之想,你有什么脸跟我说这些?”嫣然低着头,紧咬着嘴唇也不知道说什么。耳中又听李月影说道:“事已至此,你我缘分也尽了,你走罢,不要再待在我身边。”
嫣然一瞬懵了,她知道李月影醒来一定会很生气,但是也没能预料到李月影会生气到赶她走。她抬头去看李月影,看李月影床的内侧,一手拉着被单掩着自己的身体,侧着头看向床里面,嫣然看不到她此时脸上的表情,却看到她握着被单的手指关节发白,似乎用尽全身力气。
嫣然怯怯说道:“影儿,你打我吧,打完消消气好不好?”
李月影却立时打断了她,厉声道:“我让你走!”
嫣然听着她的话,眼中泪水顿时滚落,流了一脸,一言不发的胡乱穿起衣服,从床上跳下去,跑出了房间。
嫣然从家里跑出去,茫无目的,一路乱走,一路走一路哭,一边懊恼一边伤心,她从小到大在张邦昌身边长大,锦衣玉食,仆从如云,一边是万般宠爱集于一身,张邦昌也曾花心力悉心教导她,她也算是颇有学识,一方面却从未学过什么教条理论的,俗世那些伦理与她来说就是浮云,什么女子要行不露足,笑不露齿之类的讲究,嫣然跟李月影出来,入了世才知道有这么一说。
所以她也更本不能理解李月影为何总是压抑自己,更不能理解李月影如此大发雷霆,情断义绝把她赶出来,所以嫣然一路哭的肝肠寸断,又是怨又是伤心,又懊悔与自己冒失,惹怒了李月影。
一路走着,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就那样茫然走了一路,一直是往北去的,而且她出来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带多少银子,在半路上几百文钱买了一匹瘦马,就这样茫无目的的游荡了几天,一路上遇上大批难民,正好往她来的方向逃去,嫣然心觉不对,叫住个难民问了问。
被嫣然叫住的难民抬头看看,却是个年方十八的妙龄少女,生得细皮嫩肉,明眸皓齿,极是美貌,不禁道:“你这姑娘怎么一个人到处跑?还不快逃,这要落在金兵手里,你想死也死不得了。”嫣然骑在马上,皱眉道:“金兵,他们算个什么,只是打仗已经打到这边来了?”
被她叫住的难民点了点头,嫣然更加茫然无措起来,更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是夜,嫣然就在野外寻了一处挡风的地方,猎了只野鸡充作晚餐,生了篝火,就在火堆边依树而眠,满脑子又想起那次在山林中时和李月影恶作剧,李月影披着单衣满脸嗔恼的站在火堆边,嫣然看着眼前跳动的火堆,心事纠结,没有一丝睡意,这样胡思乱想,过了大半夜,她才朦胧睡去。
一夜过去,嫣然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喊杀声所惊醒,嫣然听在耳中,这声音似乎是自远处传来的。
她是一路北上,金兵却是南下而来,嫣然一路走着就开始担心了李月影那边只怕要被战火涂炭了,此时越发有些心乱,当下骑了马,向传来声音的战场方向走去。走了一阵拦路便看到大票的宋兵,一个个灰头土脸,东倒西歪的逃向南面。
嫣然在路边策马而立,这些宋兵一个个忙于逃命,一时也没谁去理会她,嫣然欲要叫住个人问话“喂”几声,也没人应她,嫣然眉头一皱,一马鞭挥出去,卷了离她近近的那个人的脖子,把那人扯到身边来,说道:“喂,我有话问你。”
那人却被她的马鞭勒的说不出话来,嫣然一松马鞭,说道:“是不是金兵打过来了?你知道他们要大到哪里去么?”那人恼火说道:“这还用问,金人对南方这边地界虎视眈眈多年了,南下必然要进临安,我看你一个姑娘家的,还不快逃命。。。。。”这人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去撵他的队伍了。
嫣然踌躇起来,一边想李月影一身武艺,江湖人闻名丧胆,就算在这乱世中,她也因该自保有余了,一边又想,这战争一旦打起来,一个一个的人,不过就是这乱世洪流中一粒草芥,所有人都难免要随波逐流,李月影究竟会不会出事,她还是忧心不已。
想拨转马头往回走去,却又想起李月影赶自己走时的绝情决意,嫣然还在为此黯然伤神,再说嫣然就算不计较这个,再重新回去,李月影不见得就不会再赶她一次。
嫣然就在这里踌躇着,过了一阵喊杀声越发清晰,嫣然转头看去,看到远处一票兵马向这边而来,军旗飞扬,却是金兵的帅旗,尘土飞扬中看去,大票兵马只怕不下数万人。
嫣然心提了起来,金人这次是大举南下,不在似以前那般,打一仗掳点东西妇女就退了。眼前的阵势让嫣然再不能犹豫,拨转了马头南下而去,回去找李月影。
只是待她回到那个小县城时,已是满目苍凉,处处是残垣断壁,街上无数房子还在火中燃烧,金兵如硕鼠一般,所过之处全部抢掠一空,嫣然看的心惊胆寒,匆忙找到家里,却看屋子也被烧的一片狼藉,琴房里所有的琴全部付之一炬,嫣然翻找半天,不过找出一些未被烧化的琴弦。
看着眼前的情景,嫣然心里已经乱成麻,李月影虽不在这里,但是她人去了何方?再看街上许多尸体有当兵的尸体,也有百姓的尸体,金人虽然已过,但是必然还在继续向南推进。
嫣然当下不及多想,就一路向南追了下去,一路上逢人便问:“有没有见过一个背着琵琶,气质及冷淡的年轻女子?”
古代女人因为惯用的脂粉里全部含铅,所以容颜早逝,过个二十五岁便已有老态了,但是李月影从不施脂粉,又是习武之人,习武必要修身养性,所以她的容貌按那个时代的眼光来看,还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子,只是那淡然气质,就是不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子能有的了。
只是这一路找下来,很难遇到普通百姓,便有那便装打扮的不是劫路的强盗,就是江湖亡命的人,遇上个把好人也是一百人里也难得遇上一个。好在嫣然还不曾把这人放在眼里,但是一路南下,也不曾问道李月影的行踪,于是越找心里越是毛躁。
这日嫣然一路寻到常德府,出了已被金人占领的哪些地方,这里还相对比较安稳,嫣然随难民进了常德,又在街上找人打听李月影,问过一些百姓,都纷纷摇头。李月影在江湖上名头虽大,但她一贯为人极低调,平常百姓其实连听都没曾听过她。
嫣然这里,心事重重,越发懊悔,牵了马漫无目的的在城里走了一阵,眼前却到了一条小河边,嫣然心不在焉,居然眼看着河水一脚踩出去,踩出去听到一声水响,这才惊觉眼前是一条小河,她已经一脚踩在河边了。
嫣然收回脚,茫然看着眼前的河水,脑子里心心念念想的全是李月影,想着自语道:“你这个笨蛋,难怪她老说你任性,你可不就是任性么?做了那样的事,让她打一巴掌怎样?骂你几句又怎样?赶你走又怎样?她赶你走你就走了?你要是不赌气,死活赖着不走,现在能这样么?”
她便站在河边,懊悔责怪自己。站了许久,天色黑了也不曾发觉。这些日子以来,她急于找到李月影,食无味寝不安,身体早已疲累以及,只是硬撑着不肯死心,但是铁打的人的也有坏掉的时候,何况她一个返凡胎肉体,再加上又心事重重,一直挂念着李月影,身体到底受不了,到了后半夜就发烧起来。
她又在那个河边站到太晚,客栈都打烊了,也找不到住的地方,就在河边露宿,到后半夜浑身不舒服,又难受又头疼,想自己的受寒了,去马背上找水壶,想喝口水,不想刚一起身,就觉得头晕目眩,一头栽在地上。
待她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河边了,而是在一处香软的闺房中。因为她触目所及,房间里布置的静雅别致,床上拉着荷色的秀帐,桌上点着一炉熏香,飘出一缕缕淡淡的麝香香气。嫣然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头还疼的紧,于是一手扶额,坐了起来,轻声叫道:“有人么?”
47、第四十七章 ...
外面传来杂乱的声音,却并没有人回应嫣然,嫣然从床上下来,走过去打开了门,就听到一阵清脆却又中气十足的女音叫道:“蠢材,手脚怎么那么慢呢?”嫣然从房间出去,才看到这里原是诺大一个酒店,一楼大堂里人头济济,二楼雅座也坐满了客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正站在下面,喝骂跑堂的。
这里跑堂的却全是一些年轻姑娘,年纪大小不齐,一个个却也生得灵秀。嫣然从楼梯上走了下去,说话的女人看到嫣然,便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道:“吆,你可算醒了,昏了整一天了,这会没事了吧?”
嫣然看眼前这个女人,因该比李月影年纪小点,看起来却要比李月影成熟,而且看上却像是个北方女人,有着鲜明深刻的五官,以及悍然冲击着人的眼眸的身材,她的肩臂是挺拔的,胸部饱满的无论多么宽大的衣服也无法遮掩,浑身带着充满攻击性的性感,将一份明艳逼迫进别人的视线里。
嫣然说道:“我怎么在这?”
女人说:“是姑娘们早上去打水,发现你在河边,把你抬回来的,我就叫你二十,正好你是店里来的第二十个姑娘,回头洗洗收拾收拾,好点就下来干活,我这里也白养活不起你。”嫣然听着她不分情由,也不知道把嫣然当做什么人了,一点不客套的就把她安顿起来。
嫣然茫然道:“我叫秋嫣然。”
女人却已经转身走了,一边走一边甩着帕子说道:“哎呀这么多人,我哪能一个一个记住你们都叫什么,按排行叫我记不乱。”嫣然听着她清脆却底气十足的声音,撇了撇嘴。
之后嫣然才知道,这个女人叫明荟娘,因为性格泼辣,一张嘴从不饶人,所以人称明蝎子,不过这只蝎子开这酒楼,上上下下上百口人,大半都是收留的无处容身,的女人们,她捡那些年轻漂亮的在前面跑堂,年老其貌不扬的就在这里打杂做粗活。
所以嫣然来时,她直接把嫣然当做从战乱中逃出来的难民。酒楼虽大,却也安顿不了这些人,所以她虽然收留了人,也不能白养活着,何况上百口人都要吃饭的,每人就算只给一口粗茶淡饭也是巨大的负担,得亏了明荟娘力撑着这个酒楼。
嫣然一手抚额,走下来说道:“我不留在这里,我还要去找人。”说着话,身边却突然出来一个醉鬼,伸手就想嫣然脸上摸来,嬉笑道:“新来的妞儿?怪俊的。”嫣然立时大怒,扬手便是一个耳光打了出去,对方手还没摸到,已经被她一个耳光打得直跌出去。
明荟娘微微有些惊异,随即看到那个醉鬼勃然大怒,指着嫣然叫骂道:“你这不知好歹的臭丫头,你信不信我名人就找人弄死你!”明荟娘急忙过去,连嗔带骂带推带搡的把人送出了酒店,然后回来对气冲冲对嫣然说道:“你这个丫头倒是挺冲的性子,你当我开这么大酒楼靠什么揽生意啊,靠的就是你们这些姑娘们呐,我招揽了生意赚了钱你当是为自己?这有了生意你们才有的吃,酒楼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等吃饭呢。。。。。。”
俨然已经听得不不耐烦起来,这要换做嫣然以前的性子,打个耳光算什么?那人死也死了。此时再听明荟娘啰嗦,皱眉道:“我又没让你管,我要走了,你去跟别人啰嗦吧。“她说着就向外面走去,谁知才走出几步,就头重脚轻起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明荟娘皱了眉,叫道:“喂,十七,把她送回房间去,看看这样,还逞强。”
一个小姑娘走过来扶了嫣然,把她又送回房间去,之后又送来些稀饭,吃过稀饭,又喝过药,嫣然睡下了,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天明。
这一觉睡起来,嫣然才觉得好了许多,房间里还是没人,外面却是一片喧闹。嫣然睡在床上,却觉得外面气氛不对,因为缺了明荟娘那种气十足却清脆极有穿透力的声音。嫣然侧耳听取,外面一片喧闹声都是来的客人喝酒划拳,说话的声音,酒楼这边的人没有一点声音,整个空间里充满了紧张感。
嫣然下床去,打开了门。
一大清早,酒楼上下就坐满了人,嫣然一眼看去,却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宋军的官兵,明荟娘一直站在柜台边,一言不发,酒楼里前前后后的人也都不敢说什么,前面跑堂的姑娘们上菜送酒,一个个低眉顺眼,被扯住陪酒,也不敢推辞,让喝就喝。
嫣然也不知道来的这是那票兵马,但是现在朝廷腐败,宋军在战场上节节败退,回来对着老百姓作威作福倒是一点不含糊,明荟娘自然也得罪不起这些人。
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声,嫣然急忙看去,看到一个穿着铠甲的人一把抓住一个刚送酒过来的姑娘,把姑娘抱进了怀里。姑娘惊呼一声,那将领却已经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就欲上楼上的房间去。那姑娘又惊又恼,又不敢怎样,眼睁睁看着明荟娘。这边明荟娘轻轻咬了咬唇,笑着走了过去,说道:“将军啊,我们这的姑娘,至多也就是陪陪酒,你这是带她去哪儿呢?”
那将领头也不回说道:“关你屁事!”明荟娘急忙上前拦住人,笑道:“这不是关她的事么?官老爷这么威风八面,她一个小丫头还不给吓坏了。”这时那将领怀里的姑娘突地挺腰拔背,从将领怀里跃了起来落在地上,然后赶快藏进了明荟娘身后,原来这里这些姑娘们,多多少少都会三两下拳脚,但是即便如此,对着这些残兵败将,也不敢怎样。
那将领又要去抓明荟娘身后的姑娘,明荟娘手指一抬,就把他的手推了回去,嫣然看明荟娘这一出手也算是不凡了,只是现在敌众我寡,酒楼中又多是妇孺,明荟娘实在不敢翻脸,当下还陪着笑,说道:“将军啊,我陪将军喝两盅。”
这将领闻言,上下打量一番明荟娘,当下二话不说把明荟娘直接抱起,说道:“老子就要你好了。”明荟娘惊呼一声,这时门口又来一人,明荟娘一眼看到门口来人,马上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立刻从那将领怀里挣扎下来,娇笑道:“胡爷你可算来了。”
明荟娘急忙走到被叫做胡爷的人身边对他附耳说道:“你快想想办法叫他们走呗,这帮子人一早上来,酒钱还没付一文,倒是一直欺负我这的姑娘们,你只叫他们好走,酒钱我不算了。”胡爷却道:“你使人去叫我,也不早说来的是这些人,这我怎么办,我也没办法。”
这话一出口,明荟娘脸上立时充满了失望,这是那边那个将领站在楼梯上醉醺醺喊道:“老子就看上这老板娘了,余下的哥们们自己挑,看哪个顺眼挑哪个。”他又指着明荟娘说道:“你,过来。”
明荟娘情急之下,对胡爷说:“你倒是想想法子啊,你是要看你女人被别人上啊?”胡爷跺脚道:“我这不是管不了嘛?”这里明荟娘又急又怒,还不敢翻脸,脸上堆笑,笑道:“我说将军啊。。。。。。“那将领却道:”我说你哪那么多废话?走!”
房间里的嫣然不禁想到,倘若李月影再次,会不会管这种事?嫣然想了想,打开门走了出去。
明荟娘看到嫣然出来,也是吃了一惊,急忙眼色示意她快回去,嫣然却视若无睹,径直走到那将领面前,说道:“滚!”
那将领眼看又出来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已是满眼开花了,听到嫣然说滚,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兀自说道:“这个可真俊。”嫣然忽然厉声道:“我叫你们滚,听不到么?”
那个将领一愣,说道:“你说什么?”
嫣然却已经先下手为强,手指轻弹,一枚梅花针已经悄无声息钻进了这个将领的一只眼睛中,这将领猛觉得眼睛一阵刺痛,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一只眼睛已经吓了,片刻之后,他才惨嚎了一声:“你这妖女,竟然下如此毒手,我剁了你!”
他刷一声拔出腰刀,向嫣然砍过去,嫣然却已经轻盈如燕一样跃了起来,对他那把刀视若无睹,人在空中,双手一挥,数枚银针从她手里射了出来,立时几个人发出一声惨呼,摔倒在地。嫣然的身体此时才落在一楼一张桌子上,身体半蹲半伏,双手一探,两手中握满了如扇面般摊开的柳叶镖,双目闪着寒光,死盯着眼前众人道:“还不滚就让我送你们上奈何桥!”
瞎了一只眼的将领却喊道:“杀。”嫣然目光一寒,身体一旋,手里的柳叶镖已经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出,又有一众人随着柳叶镖的去势倒了下去。余人此时不再敢掉以轻心,一众呐喊着向嫣然围了上来。
嫣然却已经向燕子一般,纵身而起,伸手抓住了头顶上那个从屋顶垂下来的大红灯笼,另一只手挥出,又一片道光撒了出去,那些士兵慌忙举刀去当柳叶镖,却发现柳叶镖之后却紧随着一片梅花针,挡开柳叶镖却尽数被梅花针所伤。
嫣然此时已经翻了起来,身体一跃,落在了那个巨大的灯笼上,双手再出,身边挂在屋顶上的那些红绸全被柳叶镖削断,飘落下去,全部落在那些人的身上,嫣然也随即落了下去,身影如穿花蝴蝶一般,在众人中一阵旋舞,正用的是李月影教她的胡笳十八拍的身法,将不下数十人缠作了一团,嫣然一手持柳叶镖,一手拉紧了彩绸,厉声道:“你们是要滚,还是要与我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