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庄主向管家打了个眼色,说:“你快去将我那陈年的糯米酒拿来,招待墨小侠。”
管家会意地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陈庄主又问银笛子:“你喝什么酒?是不是也喝糯米酒?”
银笛子一笑:“陈庄主别说笑了,你难道不知道我叫化一向喜欢喝烈性酒的么?来一瓶沪州大曲罢。”
陈庄主说:“好!那么我先陪小兄弟喝三杯糯米酒,再陪你喝三杯大曲了。”
墨明智见庄主这么热情好客,更不能不喝酒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是银笛子和陈庄主事先商量好的对付自己的办法。他们要在酒里下毒药,想将墨明智毒死,但又怕墨明智生疑,故此先来这一番做作。而糯米酒呈米黄色,下了毒药,就更不易发觉。其实墨明智一派天真老实纯厚,绝不会想到银笛子、陈庄主竟会加害自己。
银笛子怕墨明智中毒死后的惨像会惊恐了那几个丫环,同时也怕她们一下不慎传了出去,向陈庄主打了个眼色,说:“陈庄主,你先将这些小女娃打发走吧,我叫化喝酒,最怕有小女娃在身旁,弄得浑身不舒服的。”
墨明智也有同感,说:“是呵!我吃饭也不需要人招呼的。”
陈庄主一笑:“好,好,那叫她们走吧,我们喝个痛快。”他挥手叫那几个丫环退下去,说这里不用她们伺候了。
不久,管家将糯米酒端了上来,陈庄主先给自己斟了一杯,然后将酒壶顶略略一按,毒药便下到了酒里,斟给墨明智,说:“小兄弟,来,我和你先干一杯。”自己便一口而见底。墨明智不敢推辞,也一口而下,将一杯毒酒喝得干干净净。酒一落肚,墨明智顿时感到有如一团烈火在肚里燃烧起来,不由“呵呀”一声跳了起来,暗想:这酒怎么这般厉害呵!幸而他学了子宁的运气方法,便摧动内力,将肚中的一团烈火压了下来。
这糯米酒下的不是一般的毒药,而是最为烈性的毒药——鹤顶红和孔雀胆。别说这两种毒药混在一起,单是其中的一种,一般人沾上了,便会马上中毒而死。银笛子知道墨明智内力深厚无比,便叮嘱陈庄主将两种毒药混在一起,哪怕墨明智内力再深厚,没有不死的。陈庄主初时不相信墨明智具有那么深厚的内力能抗得了其中的一种毒药,以为只要下一种,就能够取了小怪的性命。但当他试出墨明智的内力后,才知道这小怪内力真的深厚无比,所以才向管家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将两种毒药混在一起。
墨明智摧动内力将一团烈火压下去后,顿时感到浑身舒畅,倍添精神。他一身怪异的真气,加上运用得法,这两种无比厉害的毒药不但毒不了他,反而给他增强了功力,这又是出乎暗算人的意料之外。的确,世上有那么一些奸险小人或存心害人的人,想将一个人整得不死不活,让他处在极端的痛苦、受到极大的精神折磨才称心如意,或者干脆想将这个人整死才痛快。往往不择手段,不是公报私仇,制造各种罪名,将这个人整死,就是诸多刁难,打击这个人。谁知这样一来,无异却练就了这个人的坚强意志,培养了他坚韧不拔的性格,同时更造就了这个人应付一切险恶环境的才干和生存的本事。这是害人的人怎么也想不到的。正像陈庄主和银笛子害墨明智一样,不但害不了墨明智,反而增强了墨明智的功力,产生了应付毒药的抗体。
墨明智感到自己精神倍添,仍不知对方是有意在害自己,却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而不好意思,讪讪地笑笑说:“陈庄主,这酒真是太好了,真的能补身体,给人添力气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