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在医院ICU(重症监护室)进行的“琵琶独奏会”:演奏者是医生,唯一的听众是等待心脏移植的重症患者。
5月25日下午,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二医院滨江院区综合ICU一间单人病房内,44岁的华宁(化名)斜靠在病床上,捋顺头发、戴上眼镜,等待着。
一会儿,27岁的张心怡医生抱着琵琶进来,坐在病床边。手指拂动琴弦,琵琶曲在病房内响起。
30日从医院了解到,华宁喜欢音乐,会拉大提琴,20岁时被确诊为肥厚性心肌病。8个月前,她被医生告知,心脏功能已到终末期,唯一的治疗办法是移植。8个月来,她的生活几乎不能自理,稍一活动就胸闷、气急,大多数时间躺在家里,几乎没出过门。5月8日,因病情恶化被送进医院ICU。
昏迷13天后,华宁靠ECMO(人工心肺)苏醒过来,但多脏器功能衰竭,病情危重。她告诉医生,自己很害怕,“看到身体插满管子,整宿整宿地做噩梦。”
25日早上查房时,华宁无意中听到ICU主任黄曼在与别的医护人员说,张心怡医生经常练琵琶,让她去示教室练,不要影响病人。“弹琴蛮好的嘛,能让我听听琵琶曲吗?”华宁问黄曼。黄曼立即同意,并通知张心怡:有病人想听琵琶曲,请她下午带着琵琶来病房,“记得选一首欢快、有希望的曲子。”
张心怡8岁开始弹琵琶,工作之余还坚持抽时间练习。下午4点,张心怡走进病房,认出了华宁。“8日她入院抢救时,我也全程参加了,但她当时不省人事,不会记得我。”她告诉记者。
张心怡选的曲子是盛唐古曲《六幺》,“曲子比较积极向上,适合鼓励这位病人。”曲毕,华宁伸出大拇指:“我何德何能,能在这里听到如此美妙的音乐!”
张心怡离开病房前鼓励她:“您的手术一定能成功,加油。”“我很惊讶,音乐能给人带来这么大的能量。”黄曼告诉记者,现在病人的心态发生了变化,积极配合治疗,等待心脏移植,睡觉也踏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