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不出礼物的父亲节
亲爱的父亲,一晃又是一年父亲节,可今年却无法送您父亲节礼物了,阴阳两隔,何其哀哉!
还清晰的记得,去年的父亲节,我们在家拍各种老物件的照片,您拄着拐杖一边笑话我们闲着没事做,拍那些老旧破烂的东西,一边又为我们提供线索,哪哪有啥旧物件,现在已很少见了……音容笑貌,历历在目。
去年的父亲节那天才想到应为您写篇文章,虽拟好了题目,可惜准备得太迟,错过了那个节日,心想着来年早早准备,到时给您一个惊喜也不错。谁曾想这一错过就成了永远地错过,您离开我们已有半年之久了,永远读不到我为您写的小文了。痛彻心扉!
当您病得右手右脚都近乎瘫痪时,您曾遗憾地叹息:退休近二十年的时间,尽花费在琐事上了,后悔没有及时着手写一篇自传。因为您一生经历了太多太多,有坎坷,有坦途,有风雨,有彩虹,有奋斗,有收获……实在值得把书写下来,让子孙了解您及属于您的那个时代。
您躺在病床上,闲来无事,总跟我们聊起您一生的种种经历,然后满心期待身体康复,你说只要右手能握笔就开工,甚至萌生了用左手练习写字的决心。
可是一次比一次厉害的复发让您不得不放弃这个执着的念头。干脆把任务交给了我,并且拟好了三个小标题,让我围绕这三方面叙述您一生的经历。
愧对您的是我至今还未动手写,与您健康时一样每天忙于琐事,不得空闲。更愧对您的是您拟好的小标题我只记得前两个了,最后一个却忘了,怎么也记不起来。虽然当时在病房无处可记,随手写在背包里的便利贴上了,可几经转展,便利贴也找不到了,只能期待您在梦中告诉我,我会努力去实现您的遗愿。
今年的父亲节很特别,前面接着中考,后面连着端午节,我想为这些特殊的日子都写点文字,可总忙于处理不完的事务,无从得空。是不是您担心我忘了您和您的遗愿,才让我彻夜无眠,干脆翻身坐到桌前写下这些想对您说的话。
身为教师的您,业余爱好很多。您爱捕鱼,各式渔网鱼篓鱼竿都在,可您不在了!您会点木工活,老式的木工工具与您的木工作品还在,可您不在了!多子饥荒所逼,分单干户后,您又学会了农活,各种农具都在,可您不在了!怎能不睹物思人!
说也奇怪,身为教师的您,一生与书本笔墨纸砚打交道,一生为远近乡亲写了多少春联、喜联等,可我们却遗憾没有留下您的只言片语及一幅字,哪怕是残缺的,也没留下。我崇敬的孔老过世后,我还曾问过他的子女可留下孔老的宝墨,可到自己的父亲却忽略的这样干净,无法形容的遗憾!
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是,您酷爱的乐器还有两件,您念念不忘的那把二胡,哥放在了您身边,将一直陪伴着您;您教我吹,我却终没学会的洞箫我依然保存着,幻想着等我老了,闲了,再试着使出全身的气力吹出单个的音节,回忆一段父爱。还有,最能代表您那个时代的服饰的您的中山装我也保存了一件,打开衣柜,就想到了您。
这个父亲节,我什么礼物也不准备了,仅以这篇小文遥寄天堂的您——我至亲至爱的父亲。
我们永远怀念您,辛劳一生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