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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里铺》​一段感人至深的爱情佳话

2020-10-28 00:24:54


【张毅-小提琴】《三十里铺》


这首民歌是根据陕西 绥德县三十里铺村发生的一件真人真事编成的,故名《三十里铺》。这是一首较长篇幅的民间叙事民歌,曲调属信天游的一种。


该民歌由来说法不一,一种说法叙述的是一男一女由相恋而分手、难舍难离的情节。歌中女主人公名凤英,男主人公名双喜(真名郝增喜),他们自幼相爱。凤英是个思想进步、敢于斗争的农村姑娘,她冲破了习惯势力的束缚与阻挠,和“三哥哥”邱双喜相恋。因双喜要参军入伍,凤英心里有话又难以说出,双喜便安慰她:走了还回来看你哩!有情有景,有人有事,真实、生动、感人。 



1937年,在一个只有30多户人家的小山村,名叫郝增喜和王凤英的穷苦青年男女偷偷相爱了。当时农村深受封建礼教束缚,自由恋爱是件见不得人的事。不久,郝增喜父母为他定了另外一门亲事,凤英得知伤心万分。第二年,郝增喜与包办婚姻对象结婚,凤英更觉万箭穿心。她本想一死了之,但想到可怜的父母,还有郝增喜,感到决不能走这一步。对他们偷偷相爱,村里人早有议论,有个在地主家当长工的常永昌,喜爱唱歌编歌,总想编个歌来好好歌唱郝增喜与王凤英这对恋人。


   

1942年,郝增喜被批准参加八路军,要开拔到定边县那天,凤英站在自家窑洞上面的崖畔旁依依不舍地望着郝增喜,郝增喜也一步一回头地看着心爱的恋人。常永昌恰好站在凤英家窑洞对面的崖畔,目睹两人离别之情,马上在心里找到创作灵感,一首朴素自然、流露深情的爱情歌曲诞生了。常永昌有天在山上干活,情之所至,大声唱起了这首自编的歌。山下一个羊倌听到了,将这首歌到处传唱;再经无数人传唱,王凤英送情郎参军的事很快传遍解放区,成为一段爱情佳话。


王二妮&王小妮



二胡《三十里铺》朱昌耀


踏访红色革命圣地:陕北民歌《三十里铺》寻访记




原型“四妹子”依然健在

我在陕西省绥德县采风时偶然得知《三十里铺》里的人物原型“四妹子”依然健在,只是不愿意见媒体人员。

  

绥德的同志告诉我:“四妹子”是中国浩瀚民歌海洋中惟一还健在的人物原型,今年已经80多岁了。上世纪90年代,她还当过绥德县;1996年我国发射的人造卫星里,就装有《三十里铺》的歌曲。


既然到了我就想去看看“四妹子”老家是咋样的?驱车从县城不多久就到了黑家洼,它是个坐落在深山中的小村庄,七沟八梁一面坡,环抱着排排窑洞。汽车顺蜿蜒起伏的黄土道行驶,沿途的梯田和山坡上长满了苹果树和枣树。路边几位正在晒枣的老乡非常爽快,当我们问路时,抓起一把把枣塞给我们。

    

据说老人一生养育了三儿两女。绥德是革命老区,现在经济还比较落后。为使老区群众尽快脱贫,“绥德县把开发利用‘三十里铺’文化品牌作为一项具有战略意义的文化工程来抓,充分利用文化资源这一优势来进一步宣传绥德。现在,县上已把三十里铺村规划为生态、经济、社会全面发展的小康村,重点突出文化内涵,作为弘扬陕北文化、宣传绥德农村经济发展模式的重要窗口。同时配套饮食、娱乐、民俗文化观赏等项目,在三十里铺村中择优培训一批文艺人才,组成一支群众性业余文艺表演队伍,将该村作为一个综合性的旅游资源来开发。”

   

回程的路上,我的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在黄土高原的窑洞里,在绥德黑家洼村的山洼洼中,我感受到了原始的韵味,生命的律动。此情此景,不断地在我脑海中切换到60多年前那难忘的一幕:“三哥哥当兵坡坡里下,四妹子脸盘上灰不塌塌(陕北话心情不好脸色难看的意思),有心拉上知心话,又怕人笑话……”想着我们这一代因自由恋爱而组成的幸福家庭,享受着天伦之乐,想着老人一代终生不愿示人的苦衷,我的眼睛一次次地涌上既酸楚又幸福的泪花。



 

一首歌的悲喜剧


《三十里铺》这首民歌,半个多世纪以来广为传唱,歌中的爱情故事曾经感动过无数人,但也曾给歌中“四妹子”的原型王凤英带来痛苦、烦恼和歧视,成了一个女人从妙龄少女到耄耋老妇生命中的悲喜剧……

 

在绥德,我还听说了有关“四妹子”的好几种版本,但是,由于凤英老人的缄口,始终无人得知事情的真相。由此,我对朋友谈了两点想法:一、那个永远属于她自己的秘密,还是深深地埋在“四妹子”的心底吧;二、我更愿意将《三十里铺》看作是对一个时代的记录,无论歌中所述事件究竟是什么样子,凤英老人都应被看作是那个时代敢于反抗封建传统的代表人物,她值得我们珍惜。

     

据1995年曾采访过王凤英的《陕西日报》记者葛新德介绍,《三十里铺》之所以让王凤英蒙羞,是因为陕北民间历来有唱酸曲(荤段)的风俗,最初的《三十里铺》被赶牲灵的人一路走一路唱、一路唱一路编,越编越“荤”,越续越长,歌词一下子被扩充到42段。


《三十里铺》虽然唱遍了全中国,也曾湿润过无数人的眼眶,但却让一个女人背了半个多世纪的冷嘲热讽。进入21世纪,绥德县政府决定把这首民歌作为文化遗产加以保护和开发,2003年县剧团编排了大型歌剧《三十里铺》,县每月也发给王凤英600元工资。2004年11月5日至7日在北京海淀剧院举办的“原声黄河”西部十大歌王歌后演唱会上,在演唱那首以她为原型的《三十里铺》时,王凤英出现在演唱会现场,让全场的歌迷激动不已。

  

《三十里铺》旋律很舒展、开阔、但曲调构成却十分简单,第一句、第二句完全一样,第三句的后半句又与前两句后半句一样(即三句的落音都是“2”),只有第四句才归回到徵调式上去。音调开阔舒展,速度悠缓,节奏有切分特点,抒情性较强,并运用了调性的变化,集中抒发了年轻恋人离别之情。

  

由于民歌反映的故事真实,旋律优美动听,感情真挚深切,博得了人们的喜爱,争相传唱。五十年代,王方亮将它改编为民歌无伴奏合唱,并亲自指挥陕北民歌合唱团公演,使这首歌得到了丰富、提高与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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