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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笛声（第四集上）
文/肖吟
38.
【距离村子还有一里地，赵月儿喊停车，柳惠林只得停下来。
柳惠林：还有挺远呢，干嘛下来？
赵月儿：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进村。
【柳惠林冲赵月儿笑了一下，赵月儿狠狠剜了一眼柳惠林，柳惠林伸了一下舌头，偷偷笑了，他知道月儿害羞了，要避嫌。
【快到村口了，赵月儿快走几步，和柳惠林拉开了距离，柳惠林知道赵月儿的心思，故意放慢了脚步。
柳惠林：月儿，你骑车回家吧，把香瓜拿回家去。
赵月儿：不用了，留给奶奶吧。
【赵月儿再次加快脚步，柳惠林干脆停了下来，看着月儿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他这才骑上自行车，一拐弯，沿着村街向西，第四家那个低矮的草房就是柳惠林的家。
柳惠林在自家门口跳下车，推着自行车大步向院里走去，一边走一边高喊：奶奶，我回来了！
【柳奶奶听见自己孙子的喊声，在屋里应了一声，趿拉着鞋迎到门口，推开房门，手扶门框向外面张望。
柳奶奶：惠儿，想死奶奶了。
柳惠林：奶奶，我也想您。
柳惠林把自行车靠在土墙上，快步走到奶奶面前：奶奶，我们进屋。
柳奶奶：好，进屋，孙子回来了，这屋里就有人气了。
柳惠林把奶奶扶到屋里：奶奶，您上炕坐，歇一会儿。
柳奶奶坐到炕上，拍着炕沿说：惠儿一定累了，快坐下歇一会儿。
柳惠林：奶奶，我不累，就这么几步路，还是骑自行车回来的。
柳奶奶：自己回来的？
柳惠林：没有，月儿回家去了。奶奶，您等一下，我都忘了，还有香瓜呢。
【柳惠林把装满香瓜的布口袋抱进屋，洗了两个香瓜拿进屋里。
柳惠林：奶奶，香瓜可甜了。
柳奶奶：又乱花钱。
柳惠林：奶奶，是别人送的，还是月儿的面子大。
【柳惠林把事情的经过绘声绘色讲给奶奶听。
柳奶奶：那位大兄弟可真好，这年头啊，还是好人多。
柳惠林：奶奶您吃瓜，可甜了。
【柳惠林一边吃瓜一边望着窗外，大门口不见一个行人。
39.
【赵月儿上身穿一件碎花小褂子，下身是一条黑色带有暗条的裤子，脚下是一双黑色平底皮鞋，皮鞋的后跟订了铁掌，铁掌敲击路面很有节奏。一个月不见，赵月儿身上起了微妙的变化。
【迎面碰上邻居。
赵月儿：三嫂没上工啊？
三嫂：刚回来给孩子送奶，这就去上工。三嫂上下打量一眼月儿，又道：月儿这一身打扮真好看，柳惠林心里一定美死了。
赵月儿：三嫂，咋把我和他扯到一块了。
三嫂：咋，你们闹意见了？
赵月儿：闹啥意见啊，我们在一个大院上班，他练笛子我练唱歌。
三嫂：你瞅瞅，上班，吃公家饭了。
赵月儿：是借调，临时的。
三嫂：说不定哪天就是正式的了，多好，月儿啊，哪天有空到三嫂家坐坐，讲讲城里的事，三嫂还没去过县城呢。
赵月儿：吃完晚饭来我家坐坐啊。
三嫂：哎！
【赵月儿看着三嫂远去的背影心里暖暖的，这种感觉一直伴随着月儿走进自己的家门。
二妮：月儿回来了！
赵月儿：傻……二嫂。
二妮趴在墙头，笑笑说道：就叫傻逼二嫂得了，爽快。
赵月儿：二嫂，一会过来坐坐。
二妮：月儿，你先进屋，我去队里喊婶子。
【二妮自出自家大门，就看见赵妈妈慌慌张张跑回来。
二妮：婶子，月儿回来了。
赵妈妈：听你三嫂说了，这不，赶忙回来了。
【一个土坷垃绊了赵妈妈一下，赵妈妈一个趔趄，二妮连忙扶住。
二妮：婶子，慢点，闺女跑不了。
【赵月儿从院里跑出来。
赵月儿：妈。
赵妈妈：闺女。赵妈妈上下端详女儿一番，说道：胖了点。
二妮：婶子，不是胖了，是丰满了，招人喜欢呢。
赵月儿：去你的，讨厌。
二妮：好，我讨厌，我走。
赵妈妈：她二嫂，过来坐坐。
二妮：不啦，你们娘俩唠点体己话。
【三个人分手，各自回家，赵妈妈和女儿拉着手，亲的不行。
40.
【日落黄昏，山湾村村街上，黄佩影急匆匆走着。
【村街上飘着饭菜的香味。
【在赵家门口，黄佩影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进赵家。
【走到窗口，黄佩影向里面张望，赵家四口人正在吃饭。
【黄佩影拉开屋门走了进去。
黄佩影：月儿，啥时候回来的？
赵月儿：今天，佩影姐，吃了吗？
黄佩影：吃过了。
赵妈妈：佩影啊，月儿难得回来，赶紧坐下吃一口。
黄佩影：婶子，我真的吃过了。
赵妈妈：迈门槛吃一碗，再不坐下婶子生气了。
【黄佩影笑笑，落座。
【赵月儿站起身，从厨房取来碗筷，放在黄佩影面前。
【赵刚拿起酒壶给黄佩影倒一杯白酒，端起杯子和黄佩影的杯子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黄佩影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赵月儿：佩影姐，不对吧，我哥和你碰杯了，你也得干了。
黄佩影：月儿，饶了我吧，那天都喝多了。
赵月儿：夫唱妇随吗。
黄佩影：谁和他夫唱妇随啊，月儿，再这样开玩笑，我可急眼了。
【二妮从院墙跳过来，进了赵家。
赵妈妈：她二嫂，你也来坐。
二妮：婶子，我也刚吃完。
赵刚：傻逼二嫂，叫大眼睛过来喝一杯。
二妮：眼睛没在家。
赵刚：正好，你坐我大腿上。
赵妈妈：闹什么闹，二妮啊，赶紧坐下吧。
二妮：婶子，我真的吃了。我来看看月儿。
赵月儿：谢谢二嫂惦记我。
二妮：吃完饭说点城里的事，咱们月儿也是城里人了。
赵月儿：什么城里人啊，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
二妮：留在城里多好，将来找个城里的对象，月儿就一步登天了。
【吃完饭，赵妈妈坐在炕上没动，叼起大烟袋“吧嗒吧嗒”抽烟，月儿三个人收拾完，就去了西屋，西屋里不时发出笑声。
41.
【柳惠林家，祖孙俩也吃完了饭，柳惠林收拾完，柳奶奶把柳惠林叫进屋。
柳奶奶：惠儿，歇歇吧。
柳惠林：奶奶，我不累。
柳奶奶：你坐下，奶奶问你一件事。
【柳惠林坐在奶奶身边，一只手抓住奶奶的手，抬脸看着奶奶。
柳奶奶：你没在家这段时间，家里来了两个人，一个叫赵琳，另一个叫什么来着，瞧我这记性。
柳惠林：奶奶，到底是谁啊？
柳奶奶：我想起来了，你们在公社演出，陪我上台的那个姑娘。
柳惠林：郭可心。
柳奶奶：对，就是叫可心，瞧我这记性。
柳惠林：她们两个来干什么。
柳奶奶：能干什么，看你奶奶呗。
柳奶奶：那个姓赵的丫头还拿来两包果子，我没舍得吃，给你留着呢。
柳惠林：奶奶，我们在城里伙食可好了，隔三差五就能吃到细粮。
柳奶奶：在柜盖上摆着呢，你吃两块。
【柳惠林起身，拿过一包果子，打开包装，拿起一块塞到奶奶手里。
柳惠林：奶奶，您牙口不好，这个果子还挺软乎，奶奶您吃，风干了就不好吃了。
柳奶奶：惠儿啊，告诉奶奶，这俩姑娘是咋回事，奶奶该怎么对待他们。
柳惠林：奶奶，赵琳是大队团支部书记，排练节目的时候认识的，郭可心是月儿的同学，在月儿家认识的，奶奶，他们俩和我都没有关系。
柳奶奶：惠儿，我觉得这两个女孩子都喜欢你。
柳惠林：奶奶，您别管这事，有月儿呢，我谁都不喜欢。
柳奶奶：月儿是好丫头，奶奶也喜欢，可是，月儿的妈妈难缠，咱家穷啊，她不待见你。
柳惠林：奶奶，别担心这个，是我的跑不了，不是我的也留不住。
柳奶奶：也对。
柳惠林：奶奶，我去月儿家看看。
柳奶奶：早去早回啊。
本期倾情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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