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王至尊】第332期‖笛子曲·渭水秋歌||肖吟/影视剧本‖黄昏的笛声(第四集下)

文/肖吟

　　48.

　　【赵刚把马车赶到柳惠林家门口，向院子里瞅了一眼，没有见到柳惠林。

　　赵刚扯着脖子高喊：柳——惠——林！

　　【柳惠林从屋里跑出来。

　　柳惠林：赵刚，你叫魂啊。

　　柳惠林跑出院子，问道：谁的马车。

　　赵刚：给你送香瓜来了，要不要。

　　【柳惠林想起了昨天路遇的那位大叔。

　　【柳惠林与赵刚一起，将车上的香瓜倒腾屋里。

　　柳惠林：奶奶，我去看一下送香瓜的大叔。

　　柳奶奶：你去吧，记得早点回家吃饭。

　　【柳惠林与赵刚一起来到赵家，柳惠林一溜小跑进了院子，赵玉秋正在杀鸡。

　　柳惠林：干爹。

　　赵玉秋：惠林，你先进屋吧。

　　柳惠林：干爹，我帮你。

　　赵玉秋：我自己整吧，埋汰。

　　【柳惠林进屋，月儿坐在小凳子上烧火，左手拉着风箱，炉火熊熊，映照赵月儿粉嫩的脸。

　　柳惠林：月儿，我来吧。

　　赵月儿：哪有老爷们干这个的，你快进屋吧，我妈在屋里呢。

　　【柳惠林一撩门帘进屋了，赵妈妈和秦宝山唠家常呢。

　　柳惠林：干妈，大叔。

　　赵妈妈笑呵呵介绍说：大兄弟，这是我干儿子，也在县里文工团呢。赵妈妈回头对柳惠林说道：惠林啊，这是我本家兄弟，你也应该叫舅舅。

　　柳惠林：舅舅。

　　秦宝山乐呵呵答应一声，说道：惠林，坐这儿。

　　【柳惠林挨着秦宝山坐在炕沿上。

　　秦宝山：姐，你看这孩子，长得多帅气，还有才华，我看啊和咱们家月儿是天生的一对，我做这个现成的媒人怎么样？

　　赵妈妈：兄弟，你先坐，我去看看你姐夫，他呀，毛手毛脚的，啥也干不好。

　　【赵妈妈显然是有意回避这个问题。

　　【秦宝山的话月儿听得一清二楚，月儿心中一喜，听见妈妈这样说，月儿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赵刚进来，叫了一声舅舅，算是和秦宝山正式打招呼，刚要出去，月儿喊他。

　　赵月儿：哥，你出来一下。

　　赵刚：啥事？

　　赵月儿：我出去一下，你来烧火。

　　【赵刚狐疑地看着月儿，还是坐了下来，拉动风箱的速度比月儿快，灶膛的火熊熊燃烧起来。

　　【柳惠林出来，赵妈妈正在摘鸡毛。

　　柳惠林：干妈，我回去了，奶奶自己在家呢。

　　赵玉秋：惠林，在这儿吃吧，一会就好了。

　　柳惠林：干爹，奶奶在家等我吃饭呢，我回去了。

　　【柳惠林已经拐过山墙，只听干妈说：就你多事。随后是干爹的声音：吃一顿饭咱们了，我和你说，我就是相中惠林了，我就认这个女婿。干妈的声音：滚犊子，你说了不算。

　　【柳惠林洗下寻找月儿，没见月儿的影子。

　　【柳惠林有些失望，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家里走去。

　　49.

　　【歌剧《白毛女》正在紧张排练之中，赵月儿是女一号。

　　【导演张健整天板着面孔，演职人员都是小心翼翼，谁都不想触这个霉头。

　　【排练紧张，月儿和柳惠林在一起的时间少了很多，此刻，月儿在排练大厅，柳惠林在外面。

　　【月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一个动作一连几遍都没有做好，张健一脸的，演职员们如履薄冰，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还是这个动作，月儿还是没有做好。

　　张健：月儿，你是怎么回事，没长脑子吗？

　　【月儿咬紧嘴唇，眼泪在眼圈直转。

　　【月儿想做好这个动作，事与愿违，还是没有做好。

　　张健：赵月儿，你是死人啊，听不懂人话吗？张健向众人一挥手，“先休息一下，赵月儿，你进来。”

　　【张健在前面走，头也没回。

　　【月儿跟在张健后面，战战兢兢。

　　【张健掏出钥匙打开屋门，走了进去，门没有关。

　　【月儿跟在张健身后也进了团长室。

　　张健还是没有回头：把门关上。

　　【月儿关上门，站在门边，两只手放在一起，摆弄着手指头，低着头，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张健倒了两杯茶，和颜悦色说道：月儿，坐在沙发上，喝点水，顺顺气。

　　【月儿没有动，仿佛张建的话她没有听见，张健走过来，拉起月儿的手，把她拉到沙发边，让她坐下。

　　张健：月儿，生我的气了是吧？月儿，你不知道，这些人啊都有老猪腰子，动不动就给你整点事，你理解我吗？

　　【月儿坐在沙发上，眼泪成双成对滚落下来。

　　【张健坐在月儿旁边，从兜里掏出手绢递给月儿，月儿没有接，张健给月儿擦眼泪，月儿一扭头躲开了。

　　张健：擦擦眼泪，咱们说会话。

　　【月儿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把头扭向一边不看张健。

　　张健笑笑：小心眼，脾气还不小。

　　【张健伸出手，搭在月儿肩头，随即双手捧着月儿的脸蛋，强迫月儿转过脸来，两个人四目相对。

　　张健：笑一笑，月儿，笑一笑，咱不生气，好吗？

　　【张健站起身，做了一个动作，正是月儿要做的动作。

　　张健：月儿，看仔细了，这个动作是这样的。

　　【月儿抬头，认真看着张健的动作。

　　张健：月儿，你过来，自己做一下这个动作。

　　【月儿走过来，做这个动作。

　　张健一边做一边讲解：昂头挺胸，右手高举，眼睛看着右手，左手向后摆。张健看着月儿，又道：对对对，就这样。

　　张健走过来，用手摸着月儿的屁股：别撅撅着，腰微微弯曲。来，月儿，休息一下，喝口水。

　　【月儿坐下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张健笑道：月儿，这是老牛喝水，喝茶要品，慢慢品，慢慢回味，这样才有味道。

　　赵月儿：农村的孩子，谁家有这个。

　　张健：所以啊，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慢慢学，慢慢体验，生活才有滋味。

　　赵月儿：我不懂这个，团长，还是让夏莉莉演这个角色吧，我实在演不好。

　　张健：你行的，一定行的。

　　赵月儿：赵老师说了，我们有基础，这个歌剧需要劈腿下腰，我的腰太硬，下不来的。

　　张健：你试一下我看看。

　　赵月儿：每次都是老师帮着，也做不到位。

　　张健：没事，我帮你。月儿，你来，是这样吧。

　　【张健与月儿脸对脸，张健双手护住月儿的腰，月儿慢慢后仰。

　　赵月儿：不行了，腰疼。

　　张健：一开始做到这样，把肌腱拉开，多做几次就会好一点。来，月儿，起身。

　　【月儿慢慢站直身子。

　　张健：再做一次，后仰，慢点，不能太急，不可一口吃个胖子。

　　【张健有意无意靠近月儿的身体，下体顶在月儿裆下，月儿起身，红着脸，一把将张健推开。

　　【张健擦着手，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月儿把脊梁骨留给张健。

　　张健坐下来，说道：月儿，不要这样，都是为了工作。

　　【月儿只觉得张健的行为下流，具体怎么下流了，月儿又说不清楚，赵老师在教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的确是这样做的。

　　赵月儿：团长，我去上趟厕所。

　　【月儿借故跑开了。

　　50.

　　【柳惠林在排练大厅门口徘徊。他不能进排练大厅，不能打扰正常拍戏。

　　【柳惠林并不清楚月儿在排练中出错，被导演训了一顿，去一旁吃小灶。

　　【其他演员进进出出，柳惠林没见到月儿。

　　【月儿从团长室出来，脸蛋红红的，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

　　柳惠林：月儿。

　　赵月儿：我去上厕所。

　　【月儿摆一下手朝厕所跑去，柳惠林跟在后面，在厕所外面徘徊。月儿出来，柳惠林赶紧迎上去。

　　柳惠林：月儿，咋样？

　　赵月儿：挨训了呗。

　　柳惠林：平常你的悟性不错啊。

　　赵月儿：这几天不知咋了，老走神，迷迷糊糊的。

　　柳惠林：是不是累的缘故？

　　赵月儿：不是，就是打不起精神来。

　　【母亲那天的话月儿听得一清二楚，从那之后，月儿就有一种恍恍惚惚的感觉。

　　赵月儿：也许……月儿摇了摇头。

　　柳惠林：也许什么，你怎么说半截话。

　　赵月儿：没什么。已经到了排练大厅门口，月儿站住了，看着柳惠林，说道：我想求你一件事。

　　柳惠林：什么求不求的，有事你就说。

　　赵月儿：等会儿再和你说，我去排练了。

　　柳惠林站住了：别有思想包袱，慢慢来。

　　【赵月儿答应一声，进了排练大厅。

　　【柳惠林迟疑一下，向宿舍走去。下午他们没有排练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