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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震:高榕5年,经验不止拼多多

2020-11-08 18:07:43

Huawei Developer Day既然人家需要10年,那么对于我们,第一从业的时间少不了,10年是一个大的经济周期,第二投出的学费也少不了,投出1亿美金代表着你可能有机会参与20个左右的项目。这个标准还在不断提高。

这是一篇迟到的专访。

去年,高榕资本创始合伙人张震凭借对“拼多多”的投资获得了创业邦2018“年度投资人”,张震来领奖,问他拼多多带来的收益,他坚持不说。

那么我们算一下:高榕资本在A轮、B轮一直领投,并在后面持续跟投,总共投入不少于1亿美元,除腾讯之外,是拼多多上市前最大的财务投资人。基于拼多多上个月也就是2019年4月24日发布的2018财年年报,高榕资本持股8.4%,年报发布当日拼多多股价为23.84美元/ADS,以当日市值超过275亿美元来看,高榕在拼多多的股票价值4月24日作价为超过23亿美元。而高榕官方披露管理资金规模相当于150亿人民币,这意味着一个项目挣出了相当于高榕所有9只基金的额度。

如果只是把张震作为一个投手来解析,又有些狭隘了。他还是一位创业者。2014年期间一批风险投资人创办了自己的基金,在所谓的VC 2.0当中,张震与来自IDG的老同事高翔、岳斌创办了高榕资本,到今天已经5年时间。仅在2018年,高榕资本投资与持股的项目中,IPO的就有拼多多、虎牙直播、华米、蘑菇街、美团点评、平安好医生与普惠财富。它所管理的基金规模几乎也是VC 2.0中之最。

通常面对创业者,我们提出的问题大多是:为何创业,如何定战略和带团队,愿景和差异化各是什么;而张震在本篇的分享主要包括:创业历程中的愿景,组织力与执行力的进化,对机构传承制度的思考。

我们所记录的张震,不只是黄金年代的赢家,也正在意气风发之时。

交足学费

创业邦:2014年创办的VC 2.0里面,我们集中研究了高榕、愉悦和源码,不到5年你们几家都投出了IPO的项目,或估值极高的大型独角兽比如今日头条。你自己看来,有没有共同的特征?

张震:我们能站在这里是因为用结果证明了自己。因为所谓的VC 2.0不是只有我们,可能至少几百家,有的从大机构出来,有的是外部进入。我们三家每家方法不一样,主战场不一样,高榕和源码重叠特别少,跟愉悦重叠还算有几个,有蛋壳公寓、哈啰单车等。

做企业是希望成为第一,一统江湖,这是王道。但基金创业是侠道不是王道,没有任何一个投资人能够把江湖独占,因为他的时间、精力,基金的规模都是有限的。上次我和徐老师(徐小平)交流,一致同意最重要的对手是自己,很多时候项目不是被别人抢走,而是放在你面前你没能做出判断。有一次我拉着岳斌跟曹毅喝酒,说咱们以后多合作!但是我们经常碰不到啊!

所以,如果你把你自己的方法论用到极致,在你关注的赛道里投中最优秀的公司,在你的基金规模里产生3-5倍的回报就是非常好的。这个行业不是零和竞争。

创业邦:2018年高榕有7家被投和持股公司上市,是很少见的。

张震:上市时有衡量投资回报的一个重要指标,不仅看数量,还要看收益净额。LP会关注基金的成长倍数和IRR(内部收益率),即使没有上市但是会看项目的增值情况。我们去年不仅上市项目多,而且质量也比较高,拼多多、虎牙上市后都上涨了不少。

创业邦:说到虎牙,今年3月李学凌的另一个项目Bigo被YY以14.5亿美元收购,Bigo背后也有高榕。

张震:我们看中的Bigo做的事情,这次收购,我们实现的回报一半是现金一半是YY的股票,整体回报好几倍。

创业邦:一年有7家上市,倒推来看,这与什么有关?这些公司本身所在的市场,还是整个资本市场的收割时机?

张震:我们是早期机构。我们投资拼多多的时候它的产品还没上线,第一个投的时候它还在打磨,2015年3月投的,2015年4-5月拼好货上线。投资跟耕种是一样的,先播种然后收获。大家的土壤差不多。要么地上的果实很丰盛,要么地下的根茎特别茁壮,怕的是你的地里没长出大东西。

创业邦:或者这说明VC 2.0这事确实不如想象中容易。

张震:有挑战。农民也得有专业的耕种方式。

创业邦:所谓专业,你提到过优质投资人的三个条件:10年投资经验;投出不少于1亿美金;退出的现金回报要超过投入的资金成本。

张震:这个行业最成功的一帮人是不是很聪明,而且还努力?既然人家需要10年,那么对于我们,第一从业的时间少不了,10年是一个大的经济周期,第二投出的学费也少不了,投出1亿美金代表着你可能有机会参与20个左右的项目。这个标准还在不断提高,因为货币在贬值。如果在原来的机构没交足学费,就得在你的新平台继续学习。

创业邦:你很自信于这个10年的判断?即使非常聪明的投资人,大抵也需要10年炼成?

张震:我的合伙人岳斌非常聪明,高中时是湖北物理奥林匹克竞赛第一名,入选物理奥赛国家集训队,被保送到北大计算机系,毕业后加入华兴资本,2010年1月1日我邀请他加入IDG,在IDG主动发掘和主导投资的第二个项目就是小米。即使这样,从入行到小米上市,也历经了10年。

创业邦:这个想法是不是放到各种手艺活的行业里都算?包含CEO,包含管理者?

张震:每个行业都有客观规律。除非是有些天才,但是也要看偶然性背后的必然性。

从0到1

创业邦:你们三位出来创办高榕募资的时候,LP会考虑你们作为优秀投资人的合格程度?

张震:LP会思考你是否ready。

创业邦:2014那几年市场上的资本非常多,当年LP怎么考量的?

张震:那是一个关键时间。本土LP开始成熟,2013-2014年互联网公司上市诞生了一批阳光富豪,有了财富配置的需求,而且相比海外LP更有本土行业资源。他们大多已经进行了其他投资,然后是VC。再有当时互联网处于重要节点,王兴提到了“互联网下半场”,上半场是纯粹的互联网,包括搜索引擎、网络游戏、垂直门户,甚至一部分电商也算,“上半场”的市场容量3-4万亿,已经诞生了BAT、360等优秀公司。我们站在2014年的节点往后看,互联网下半场是互联网与产业的紧密结合,比如教育、金融、医疗、智能硬件、无人驾驶,它们可不止3-4万亿。

创业邦:当时认为市场有多大?

张震:几十万亿吧!它们真的会深刻改变实体经济格局。小米是互联网与手机行业结合,美团是互联网与生活服务结合,滴滴是互联网与出行的结合。这块土壤找对之后,问题就是能否找到这批人。

创业邦:高榕应该有很多作为顶尖互联网企业家的LP?

张震:很多,几十位优秀互联网企业的创始人或核心高管。

创业邦:募资非常顺?

张震:比想象的顺利。2014年前后经济好的时候,LP也谨慎,它们看我们,就如同我们看新项目一样,特别是对于新机构的challenge更多。你们过去业绩好,可能你们是在大平台,今天是新平台,你们是否能复制业绩?这是很现实的问题。这是我们见每个lp都会回答的问题。

创业邦:都说前三只基金很难。

张震:最难的是第三只,第一只大家是试试,第二只好坏还待验证,到了第三只,基本可以看见之前的投资业绩,好项目跑出来,或者有的项目出了问题。

创业邦:还原到当时,得到LP的支持后,你们要创办一家独立的GP,作为创业者就要思考前台投资多少人,后台多少人,怎样才能实现至少3-5倍的回报……那时你们是如何构想的?

张震:第一是vision,你看到的市场格局、天时地利人和,互联网下半场会诞生更多百亿美金公司的机会;

第二是组织力,刚创办高榕时LP说,你们虽然非First-Time Investor,也不是First-Time Team,但你们是First-Time Fund Manager。在大平台的时候,有非常强的中后台支持,中台很强大,我们没有走过闭环,所以创办高榕之后花了很多精力招CFO、法务总监,把后台制度建立起来。这就叫组织力,一个人再厉害,找不到最优秀的团队也不行;

第三是执行力,投资的核心是判断,对终局的判断。我们看项目也是一样,你的团队、架构、内部激励制度、战术打法、战略,哪些地方有差异性,你怎么跑赢对手?

创业邦:曹毅和刘二海也跟《创业邦》提过组织效率的问题。这并不是你们创业之前会思考的问题,原来你们都像大销售一样冲在前面。

张震:原来只是执行者。创办高榕的初期“从0到1”的过程非常辛苦,毕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现在是“从1到10”。

把碗里的吃透

创业邦:还记得高榕投资的第一个项目是什么?

张震:慧科教育,教育是国家最根本的事业,不管经济环境如何都需要创新。创始人也非常好。

创业邦:目前最耀眼的拼多多,你在网站没上线就投资,到底是基于人的判断,还是事的判断?

张震:这是不能分离的。那时大家都想做一个线上Costco,方向肯定对,在美国有jet.com。黄峥不是模仿而是创新和升级,会员制电商是把大家拉过来,和供应商拉价格,压低价格。黄峥想清楚这个逻辑本质,如果我有其他抓手,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