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我一辈子都是在路上的那种感觉,可以享有当下的一切,也可以接受所有普世意义上的‘失’,接受所有的寂寞,骑马奔向自由,这又何尝不是‘得’?”
谭维维的新歌《但求疼》不是具有娱乐性质的一首歌,没有所谓的“炸”,也不是对经典曲目的改编或融合,“虽然我对经典有无限的尊敬,但我依然非常渴望和坚持原创。”她提笔写下很多描述性的词句,并打电话给作词人董玉方,在一次次交流中碰撞出了《但求疼》这首歌,她对自由的向往和决绝也最终被董玉方以“穿婚纱或是袈裟,骑上我的白马,出发”这样漂亮的词句填在了旋律里。
某种程度上,《但求疼》是比《谭某某》更加“谭维维”的作品。“但求疼”三个字看似悲苦,其实在四川方言里的意思是“无所谓,一切都不重要”。再往深了挖,这个说法也不是在表达冷漠,而是有些入世后再出世的举重若轻。“这是一种经历过后的坦然,是相对的,不是真的不重要。我想表达的是,生活中的很多事,我们都只是旁观者,我们不能控制,但我希望自己还能求得疼痛,不要麻木。”谭维维回想起512大地震的时候,她在成都做志愿者,废墟上她听到几位老阿姨一边捡东西一边聊着“你们家走了几个?我们家走了两个”,捡完东西又一同回家去打麻将――再悲伤,骨子里依然有扛起生活走下去的那股子劲儿;再难过,也不丧失感知万物的能力。就像歌里唱的:“纪念这疼痛后,还要爱,还要笑。”
也许是川渝人的天性使然,谭维维给人的印象一直是飒爽,磊落,不矫情。来到《乘风破浪》第三季,观众又在她身上看到了更多“反差面”――谭维维的原话是“很多时候我挺孩子气,又有很多时候我很老气横秋”。她会在大家辛苦的时候搞些恶作剧活跃气氛,也会两手一背,严肃地担起队长的责任,拉着大家练习。一体两面,但并不分裂。正如《山海》,明明是两极的刚柔相遇,却一拍即合,汇成了一种女性独有的魅力。
这样的“和谐”是谭维维没有预想到的,她很坦白地说,其实开始不想参加:一想到30个姐姐一起,心里多少有些发毛。前两季节目她没怎么追,只是感觉有过一些“耳风”,一些刻板印象。加上自己是太过“服务型人格”的天秤座,总爱去迁就和照顾,大概会很累。但后来她想到自己2020年发行的那张专辑《3811》,她俯身去聆听生活中的女性,用11首歌讲述了11个属于她们的故事,那到了这里,她又何尝不能以同样的姿态去亲近姐姐们呢?“我相信所有的姐姐都有自己可以独自展现的舞台和领域,但这里是一个群像的舞台,它折射了每个女性的不同面,两面、两极,甚至是360度的展现,这很有意思。我就像一个采风者,走进她们其实就是发现自己的过程,迎接对手,就是在挑战自己。”
和姐姐们相处至今为止,一件让谭维维不舒服的事都没有,“这是我摸着良心说的”,反倒是经常被感动到情难自控――齐溪、胡杏儿、张俪、朱洁静、王紫璇五位姐姐在台上表演完后当即摘下复古假发,展现她们不修边幅、大汗淋漓地畅快姿态,谭维维说起这一幕时就哭了。“导演问我为什么要哭,我说那种感觉就是当我什么都给不起的时候,我只能给你热乎乎的心,你要或者不要在于你,但是我掏了。”这不是一种设计,也不带功利性的企图,谭维维把这看成更纯粹的一种释放,“舞台上那个瞬间的情绪是你拿出了你生命中百分之一万的能量,所以那一瞬才是最有生命力、最动人的。”这样的感知也来自于谭维维自己对舞台的敬畏和赤诚,现在每次上台前,她都会在心里默念,这首歌是充满爱的,是可以把能量传递给现场所有人的,内心要很笃定,然后就能产生能量。
有人说谭维维来这里唱歌太没挑战、去配合非音乐专业的姐姐唱歌是“降维打击”,毕竟她可是从各大晚会唱到各类音乐现场,live从不打折扣的唱将。但是谭维维并不轻松,她既大包大揽,也事无巨细,只要是跟音乐相关的部分,她就一定要掰开了揉碎了做到极致,没有妥协。但观众的期待显然还有更多,于是在结束两轮公演、只专注于演唱之后,谭维维终于开启了属于她的挑战――舞蹈。
“我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我觉得有些事情可做,有些事情欣赏就可以了,所以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想把自己变成一个唱跳歌手,我连这个念头都没有。但是到了这个节目你必须跳,气氛烘托到这里,你不跳也过不去了,而且你会发觉好像只有在这里你可以跳,出了这里,也就不会再跳了。”
要么不跳,要跳就跳最难的。三公谭维维组选择了唱跳曲目《玉》,并在节目里玩笑般地放下大话――“到时候我们成为了这个超级无敌青春偶像,多好,这辈子没当过偶像,全当实力派了。”她和同队的姑娘们变成“人肉筋膜枪”,拼了命的练舞,每天至少十个小时。“身体也不适应,风格也不适应,有的人是在打破重建,有的人是从零开始,膝盖都不行了还在拼,我也经常会问为什么这么拼?难道仅仅是为了表面呈现的那些东西吗?当然不是,我觉得我们都是跟自己较劲,去面对自己,再跟自己和解。”
表演效果令人大吃一惊,有人说谭维维太厉害以至于不觉得意外,音乐上没有难得倒她的,现在连跳舞也能“由石磨成玉”。也是在这个过程中,谭维维发生了一处令她自己也感到意外的变化:“努力”这个词过去她不怎么用,一方面是觉得每个行业里想要证明自己的人都在付出汗水,没必要用“努力”来渲染和放大自己做的事,另一方面,她觉得自己做音乐大多靠天赋,是爸妈给的基因好,也不是努力型选手。但和姐姐们一起练舞后,她打破了自己过去的这种认知,“我40岁了,当我再努一把的时候,原来自己还有这种可能。当我真正走进去体验的时候,我才明白这个词真正的意义。”
全情投入地去体验与音乐相关的一切,是谭维维多年来一直在做的事。从开启了她音乐梦的《青藏高原》,到因融合了“华阴老腔”与中国摇滚而出圈的经典现场《给你一点颜色》,谭维维之所以能演绎出令人震撼的音乐作品,并不只靠“唱功”或是她标志性的“怒音”,说到底还是她将自己完全扎进了孕育出这些音乐的土壤里。“用摇滚、古典或是电子去做跟民族音乐的融合,这些都是方法,真正的创作核心是这里面的情感认同和文化认同。”她走进西藏,去体验藏族音乐与文化,继而又去到很多不同的民族,去采风,跟着当地人生活,然而看的、学的越多,就越发觉得自己渺小。
“那些非遗戏曲是一代一代的传承,我们只是下山摘桃,有一个幸运的机会去了解他们,把他们的东西融合进来,让更多人知道。像那些唱华阴老腔的老爷子,这是他们一辈子的生活方式,吃完饭,板凳一翘,就开始唱,这就是他们的语言。”
带着虔诚的心不断积累,谭维维说自己很多时候都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无论是民族艺术家们,还是像崔健、谭盾这样的“大家”,她得到的认可越多,就越是时刻警醒自己,“别太捧自己,要有自知之明一点,给自己留一些空间,再努力一点。”她不飘,能沉静,一部分也得益于画唐卡给她带来的改变。有时她能一天画上五六个小时,把浮躁散漫尽数收入到线条中去,一点点变得细致。“你越安静,才能越接近你的心,才会越了解自己,然后慢慢地从表面到内在,才有了质的改变。”
谭维维说自己总是有一种“企图心”,它来自于每一次在舞台上的表达,如果台下有人被触动到了,如果十年之后再被翻看仍然能鼓励到一个人,那一切便足矣。用这样的发心引领自己未来的音乐之路,谭维维将一直往前,没有退让,走得更真,更实。(关注“Kering跃动她影”公众号了解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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