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论剑,是金庸笔下级别最高、最具关注度的武林盛会。在射雕、神雕中,前后举办过3次。
比武采用单循环淘汰制,技高者即为“天下第一”,从赛程来看,前两届是实打实、硬碰硬的交手较量,第3届观战者最多,以“民意投票”取代了比武较技,颇有点“意犹未尽”之感。
华山三论,可以看做新老势力的交替,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名存实亡”,欧阳锋、洪七公亡故,黄药师、一等大师也已巅峰不在。
为国为民的侠之大者――郭靖,与新崛起的杨过,是“江湖新势力”的代表,他们二人竞争“天下第一”的机会很大。
遗憾的是,最后一次华山论剑,缺少了高手间的直接对决,郭靖与杨过孰强孰弱,一直以来争论不休。
金庸在神雕结尾处,似乎有意识的取消了传统的PK模式,以武学境界为标准,让周伯通登顶“天下第一”。
为何杨过与郭靖没能正式较量一下?原因很简单,二人虽同为主角,但境界有一定的差别,金庸为了成全杨过,避免他与郭靖开战!
郭、杨两家渊源很深,杨过一直把郭靖视作偶像,二人似乎没有必须开战的理由。在没有交手记录的前提下,不妨引入第三方,作为“武力参考”。
够资格跟杨过交手,并作为“武力参考”的人选有2位,一个是周伯通,另一个是黄药师。
杨过发现了“神雕重剑”后,经过蛇胆增力、潮汐练剑的辅助,迅速跻身高手行列,他与小龙女分别的16年间,将生平所学融会贯通,自创了黯然销魂掌,此时的他已达到了(甚至超越)“五绝境界”。
由追踪九尾灵狐为线索,杨过在百花谷与周伯通有过一次正面交手的机会,空明拳+左右互搏术PK黯然销魂掌,以平局收场。
当周伯通祭出空明拳时,确实让杨过“抓狂”,为表示公平,周伯通以单臂迎战,等杨过使出黯然销魂掌后,瞬间扭转“败局”,周伯通根本不可能继续以单臂应战了――
周伯通虽然早防到他必有绝招,却万万料想不到他竟会全身齐攻,瞬息之间,十余招数同时攻到,说来“无中生有”只是一招,中间实蕴十余招变式后着,饶是周伯通武学深湛,也闹了个手忙脚乱。他右臂本来下垂不用,这时不得不举起招架,竭尽全力,才抵挡了这一路掌法,说到还招,竟是不能得了……
武功修为相近的两大高手要决出胜负,非得比拼内力不可,真到了那个阶段,恐怕会闹出两败俱伤的后果,杨过不愿“死磕”,主动认输,周伯通随即表示:不对,不对!你没输,我也没赢!
此战充分体现出周伯通与杨过的优势与不足,周伯通是体力不足,不适合持久战,而杨过因为少了一条手臂,对整体战斗力的影响不容忽视,不过,平局的结果验证了杨过的武学境界≈周伯通(内力层面上,稍占优势)。
另一位与杨过较量的,是“老江湖”黄药师,他在酒楼之上,与杨过比拼内力,“戏耍”潇湘子、尹克西,对杨过的掌法大为赞赏――
老弟这一路掌法,以力道的雄劲而论,当世唯小婿郭靖的降龙十八掌可以比拟。老夫的落英神剑掌便输却一筹了……
周伯通、黄药师2位宗师级人物,为何对杨过自创的黯然销魂掌推崇不已?金庸借杨过的感悟,道出了武学的真谛:
须知练武与治学、技艺、创业,道理并无二致,若是依旁人门户,最高也只能到达中上的境地,一味抄袭模仿,终是难有大成。杨过理会到了这点,这才起始自二流之境进入第一流之境!
以杨过的武功境界来分析,在华山三论前,五绝之间的“层次”分明,郭靖、杨过独一档,周伯通是向前“晋级”的“守门员”,黄药师、一灯大师也承认,论武功,稍逊周伯通一筹。
说到武功之强,黄药师、一灯等都自知尚逊周伯通三分……我黄老邪对‘名’淡泊,一灯大师视‘名’为虚幻,只有你,却是心中空空荡荡,本来便不存‘名’之一念,可又比我们高出一筹了。东邪、西狂、南僧、北侠、中顽童,五绝之中,以你居首!
如果单纯从武功上看,杨过或许已经达到了郭靖的境界,但从二者的人生格局来看,杨过比郭靖差了一个段位。
在桃花岛上,周伯通肯传授郭靖空明拳、左右互搏术、《九阴真经》,应该是被他的“人格魅力”所打动,认为王重阳再生,也会喜欢郭靖的心胸、为人――
师哥当年说我学武的天资聪明,又是乐此不疲,可是一来过于着迷,二来少了一副救世济人的胸怀,就算毕生勤修苦练,终究达不到绝顶之境……兄弟,你心地忠厚,胸襟博大,只可惜我师哥已经逝世,否则他见到你一定喜欢,他那一身盖世武功,必定可以尽数传给你了……
参考王重阳的观点,即使武功再高,若没有济世救人的胸怀,就算一辈子勤修苦练,终究达不到绝顶境界!
郭靖穷毕生精力保境安民,对应了王重阳所说的:济世救人的胸怀,就人生境界看,杨过也好、周伯通也罢,都达不到这种高度,又如何能“升级进化”为绝顶高手?
华山三论时,杨过没能与郭靖正式较量,源于二人的境界有差别,为了成全杨过,金庸只能避免他跟郭靖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