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死后,贾母派人接林黛玉进京。为了女儿的安全,林如海决定派贾雨村护送。
为了确保进京顺利,并满足贾雨村重新当官的愿望,林如海做出巧妙的安排,并直言不讳地向贾雨村说出自己的安排:
“……弟已预为筹划至此,已修下荐书一封,转托内兄务为周全协佐,方可稍尽弟之鄙诚,即有所费用之例,弟于内兄信中已注明白,亦不劳尊兄多虑矣。”
林如海说得非常清楚,贾雨村只有安全将林黛玉送达,既不用他亲自去官场中找人,所需的费用也不用操心。
贾雨村见到贾政之后,将林如海的书信送上。贾政尽心竭力,想尽办法内中协助,题奏之日,先是替他谋取一个复职候缺,两个月内,金陵应天府缺出,贾雨村便走马上任。
秦可卿死后,贾珍想把葬礼办得隆重风光,但是儿子贾蓉又没有功名在身,出殡时仪仗排场不够气派。
宫里的掌权太监戴权上门祭奠时,贾珍趁机向他买官。戴权明白贾珍的意思,答应买一个官职给他,并且说出价码:
“事倒凑巧,正有个美缺。如今三百员龙禁尉短了两员,昨日襄阳侯的兄弟老三来求我,现拿了一千五百两银子,送到我家里。”
戴权说出了正常买官的价格是1500两银子。他要离开宁国府时,贾珍再次确认买官事宜:“银子还是我到部队,还是一并送入老内相府中?”戴权道:“若到部里,你又吃亏了。不如平准一千二百银子送到我家里就完了。”
贾珍答应后,派贾蓉带银子买回了防护内廷紫禁道御前侍卫龙禁尉的官职。
孙绍祖是大同府人氏,祖上系军官出身,乃当日宁荣府中的门生,袭指挥之职,年纪未满三十,就在兵部候缺提升。
他迎娶贾迎春过门之后,一味好色,好赌酗酒,把家中所有的媳妇丫头将及淫遍。贾迎春劝他时,他对贾迎春又打又骂,并暴露出给过贾赦5000两银子买官事宜。
“你别和我充夫人娘子,你老子使了我五千银子,把你准折买给我的。好不好,打一顿撵在下房里睡去。”
从孙绍祖所述推测,贾赦用了5000两银子,也没能成功将孙绍祖谋求到合适官职。
从贾蓉和孙绍祖谋官的情况看,贾雨村谋官至少需要1200两银子。
这笔钱是谁出的呢?
林如海明确说自己给贾政的书信中已经注明,此事贾政从头忙到尾,所需银两自然由贾政支付。
林如海作为前科的探花,现任的巡盐御史,官职不高,人脉却非常深厚,深得皇帝的信任。
贾政帮助贾雨村谋官的过程,其实就是林如海敛财的过程,只不过这个过程稍微复杂一些而已。林如海通过写信请托,让他人支付银两而本人不经手,就是他独特的敛财方式。
没本事的人只能拿钱办事,有本事的人不用钱能办妥任何事。前者花的钱等同于后者不花的钱。
贾珍花1200两银子捐官,孙绍祖花5000两银子谋官,不同的官职需要花费不同数量的银子,对于林如海来说,只需要一封书信即可。
不收银子免除了敛财的嫌疑,帮人办事又不留痕迹,这种方式隐秘而巧妙,绝对是做官为官的“顶级做法”。
自古以来,花无百日红,风水轮流转,林如海活着的时候,在巡盐御史的官位上,可以利用自己的官职和名声,通过请托实现自己敛财的目的,但是他病死之后,这种方法的后遗症也就显露出来。
因为他生前没有给林黛玉留下真金白银,林黛玉寄居荣国府后,一无所有,只能仰人鼻息,吃穿住用全靠荣国府供给,最终被王夫人嫌弃,过上了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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