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版电视剧《西游记》的第7集《计收猪八戒》讲述的孙悟空收复猪八戒的故事,对应的原著回目是第十八回《观音院唐僧脱难 高老庄行者降魔》和第十九回《云栈洞悟空收八戒 浮屠山玄奘受心经》。这个故事历来都是最幽默、传奇的故事,受到人们的喜欢。
不过仔细阅读原著,你会发现猪八戒与孙悟空的本事没有想象中差距那么大。原著怎么写的?原著记载两人的打斗是用诗词的形式:
他两个在那半山之中黑夜里赌斗。好杀――
那个道你破人亲事如杀父,
结果怎样?结果是:“他两个自二更时分,直斗到东方发白。那怪不能迎敌,败阵而逃,依然又化狂风,径回洞里,把门紧闭,再不出头。”
从二更时分斗到东方发白,回合不计其数,可见猪八戒与孙悟空的差距是不大的。那么,猪八戒的本事是从哪里学的?猪八戒的过去是什么样的?他的武器“九齿钉耙”又是从哪里来的?
你一定知道猪八戒做过天蓬元帅,后因调戏嫦娥遭贬下凡。但是猪八戒在做天蓬元帅之前都经历了什么?
其实原著都有记录,都是通过猪八戒的嘴陈述出来的。
猪八戒与孙悟空打斗之前,曾有一番自我陈述,全文如下:
却被诸神拿住我,
酒在心头还不怯。
“自小生来心性拙,贪闲爱懒无休歇。不曾养性与修真,混沌迷心熬日月。”这一阶段,猪八戒说自己自小就“贪闲爱懒”,生活不过是“熬日月”,是个懒散的闲人。
“忽然闲里遇真仙,就把寒温坐下说。劝我回心莫堕凡,伤生造下无边孽。有朝大限命终时,八难三途悔不喋。听言意转要修行,闻语心回求妙诀。有缘立地拜为师,指示天关并地阙。”偶然间遇到真仙(真仙姓甚名谁我们不得而知),这位真仙劝说猪八戒不要迷失自己,猪八戒立地拜真仙为师。
“得传九转大还丹,工夫昼夜无时辍。上至顶门泥丸宫,下至脚板涌泉穴。周流肾水入华池,丹田补得温温热。婴儿姹女配阴阳,铅汞相投分日月。离龙坎虎用调和,灵龟吸尽金乌血。三花聚顶得归根,五气朝元通透彻。”猪八戒跟真仙学习“九转大还丹”,最终修得正果。
“功圆行满却飞升,天仙对对来迎接。朗然足下彩云生,身轻体健朝金阙。玉皇设宴会群仙,各分品级排班列。敕封元帅管天河,总督水兵称宪节。”猪八戒毕业出师,或许是恰逢玉帝天庭事业草创期,猪八戒被授予相当高的官职,总管天河水兵,是为天蓬元帅。他的九齿钉耙也是在这一时期受赐,在猪八戒与孙悟空叙述九齿钉耙来历时有提到:“敕封元帅号天蓬,钦赐钉钯为御节。举起烈焰并毫光,落下猛风飘瑞雪。天曹神将尽皆惊,地府阎罗心胆怯”。
“只因王母会蟠桃,开宴瑶池邀众客。那时酒醉意昏沉,东倒西歪乱撒泼。逞雄撞入广寒宫,风流仙子来相接。见他容貌挟人魂,旧日凡心难得灭。全无上下失尊卑,扯住嫦娥要陪歇。再三再四不依从,东躲西藏心不悦。色胆如天叫似雷,险些震倒天关阙。”王母娘娘邀请众仙举办蟠桃宴,猪八戒酒醉撞入广寒宫,“扯住嫦娥要陪歇”,结果嫦娥“再三再四不依从”,这让猪八戒生气大喊,以至于“险些震倒天关阙”。
“纠察灵官奏玉皇,那日吾当命运拙。广寒围困不通风,进退无门难得脱。却被诸神拿住我,酒在心头还不怯。押赴灵霄见玉皇,依律问成该处决。多亏太白李金星,出班俯囟亲言说。改刑重责二千锤,肉绽皮开骨将折。”天庭检察官――纠察灵官检举猪八戒,按天庭律法本该处死,但太白金星向玉帝求情,所以饶猪八戒不死,而活罪难逃。
“放生遭贬出天关,福陵山下图家业。我因有罪错投胎,俗名唤做猪刚鬣。”贬下天庭,却错投猪胎,对投猪胎更详细的叙述是观音搜罗取经人时猪八戒与观音的对话:
“我不是野豕,亦不是老彘,我本是天河里天蓬元帅。只因带酒戏弄嫦娥,玉帝把我打了二千锤,贬下尘凡。一灵真性,竟来夺舍投胎,不期错了道路,投在个母猪胎里,变得这般模样。是我咬杀母猪,可死群彘,在此处占了山场,吃人度日。”
不过猪八戒在为妖之后、结姻高小姐之前,曾过了一年的婚姻生活。在福陵山云栈洞,“洞里原有个卵二姐,他见我有些武艺,招我做了家长,又唤做倒猃门。不上一年,他死了,将一洞的家当,尽归我受用。在此日久年深,没有个赡身的勾当,只是依本等吃人度日。”(以上引文都来自第八回《我佛造经传极乐 观音奉旨上长安》)
菩萨得知猪八戒的来历,觉着他能用得着,于是给猪八戒“摩顶受戒”,“指身为姓”,于是前天蓬元帅有了姓――猪,又替他起了法名――悟能,于是猪八戒有了“猪悟能”的名字。后来唐僧收猪悟能为徒,又给起了别名“八戒”,“猪八戒”三字反而超越“猪悟能”的知名度。
不过猪悟能虽然在观音菩萨的感悟下“领命归真,持斋把素,断绝了五荤三厌,专候那取经人”,但他色心难耐,又去找他人生中的第三个女人――高翠兰。于是闹出《计收猪八戒》一番的戏。
说了这么多,猪八戒的本事只说了一半。理论上的学习,猪八戒得自于那位不知姓名的“真仙”,但理论还需实践的检验,那猪八戒的本领都是怎么实践的呢?还是通过他对九齿钉耙的陈述那一段可以得知:
也曾佩去赴蟠桃,
也曾带他朝帝阙。
猪八戒得了九齿钉耙,如获至宝,不仅随身携带如影随形,而且确实靠着钉耙“下海掀翻龙鼍窝,上山抓碎虎狼穴”,内力修持加外掌钉耙,让猪八戒在与孙悟空的战斗中至少在自信心上不落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