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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记|皴

2022-04-18 21:3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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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青岛又下了半天雨。

        麦穗初齐稚子娇,桑叶正肥蚕食饱。小满刚过,四月中的初夏,这里还是那么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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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今年发现墨水河的水是绿色的。依照白居易的评价标准,不浑浊也不清澈见底之水才为上品。园林中的水都是看似静止的动水,跌瀑仅有孤例。似乎墨水河也有了这样的情趣。

       绿水映绿柳,细细散落的雨点与微风在水面上皴出了不一样的肌理。映像变模糊了,但一切又在这静谧中变得明澈。停下脚步看一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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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梅雨时节的江南,人们每年都要习惯这两个月的湿弄弄。白墙黑瓦隔出了一条条小弄。老妇在门口生火做饭,掀开笼屉,氤氲的雾气散了满天。老农披蓑荷锄而归,溪中梳理着羽毛的鸭子似乎也闻到了家中散出的引诱回家的气息,成群结队地赶回家。坐在那家人的门楼下,他们入了我的画。

       柔软,柔软的地方总会发生柔软的故事。细腻,细腻到点滴的日常生活。像上海文学的气质,像张爱玲的《小团圆》,也像金宇澄的《繁花》。

       江南水乡,小桥流水人家。似村围水,实则水围村。村庄的尽头,总是一片豁然开朗,平淡的生活边也是水天相接的震撼。纵一苇之所如,临万顷之茫然。扁舟一叶,相忘于江湖。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吹洞箫者何处?岸边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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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觉得雨中江南与两宋与相似的气质。善文不善武,细腻精致。尤似宋四家之书法,为苏、黄、米为甚,以意为先,讯性情。又似米氏父子之山水,大米点与小米点皴除了江南的云雾变幻,烟树迷茫。

        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苏轼驾舟夜游赤鼻矶,似灵魂冲出了九天之外,揽星抱月遨游浩瀚之宇宙。走在青岛清淡的雨里,每一口入肺的空气,是否感受觉到了胸中有江河湖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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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雨停了。

清净,空明,那天,那山,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