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5号下午,平日里安静的浙二滨江院区综合ICU病房传来一阵琵琶声。琵琶曲听上去自由奔放,传达出快乐的情绪。
弹琵琶的是位女医生,叫张心怡,27岁,湖北人。她8岁开始学习琵琶,十几年前就考出了琵琶10级。2017年进入浙二滨江院区综合ICU工作。
虽然工作很忙,她始终保持着每天至少练琵琶一个半小时以上的习惯。
同科室还有一位男医生陈一冰,和她同年来到浙二,会吹陶笛。他俩组了一个两人乐队“心冰乐”,常常利用空余时间在医院的示教室排练。
5月8日晚,突发心源性休克的44岁女患者华宁(化名),被紧急送进了浙二滨江院区急诊室。当时情况非常危急,华女士神志不清,而且血压非常低,急诊医生给予紧急气管插管后送到了监护室。大剂量药物不能维持,血管条件差导致ECMO置管阻碍重重。最终ECMO置管成功,但情况并不乐观,患者多器官功能衰竭,病情危重。
直到21号,华宁拔除气管插管清醒过来。但之后仍要依靠ECMO,仍要等待新的心脏。面对漫长的等待,华女士对未来感到绝望。她开始失眠,变得暴躁,对治疗也不配合。
一天,她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隐隐约约的音乐声,不由感到好奇。她问主任医师黄曼,哪里来的声音?黄曼医生说,这是两个医生组成的乐队在排练。
华女士一下子变得很有兴趣:“我可以听他们演奏吗?”黄曼一口答应了。25号上午,她对黄曼说,我想听琵琶曲了。黄曼主任联系当晚还要上夜班的张心怡说:“4点钟,带着琵琶来ICU。”“记得选一首欢快、明朗、有希望的曲目。”黄曼主任叮嘱。
那天下午,小张医生抱着琵琶走进了华女士的病房。
当时弹了一首啥曲子?小张医生说,是一首根据古曲六幺创作的琵琶曲,时而高亢,时而低吟。“琵琶是民乐里最有表现力的乐器,并不都是哀伤的。一首琵琶曲子要练好至少要半年。我当时为她弹奏的曲子还在练习。”谈到琵琶,小张医生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听完琵琶曲,华女士高兴得直夸小张医生“多才多艺!”“我何德何能可以有这样的待遇啊”,她觉得感恩和满足。
“手术肯定能成功,一定要加油!”小张医生给华女士加油鼓劲。
感受到希望和满足,这几天,华女士失眠的情况渐渐好了起来,心态也变得乐观开朗,现在积极配合治疗,脸上也有了光彩。
华女士本人其实也是位多才多艺的女性,会拉大提琴,喜欢参加社会活动。
20多年前,花样年华的她被检查出得了肥厚性非梗阻性心肌病,诊断后,她安慰自己,心脏只不过比别人“胖”了一些。后来与爱人结婚。婚后,她在医生和家人的反对下连生两胎。生一胎时,她在签字栏里写下“如果实在没有办法让母子平安,请保小孩。”幸运的是,两胎全顺产。如今,大儿子已参加工作,小儿子今年六年级。
8个月前,华宁因胸闷异常到医院做检查。医生告诉她,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心脏移植。8个月来,华宁生活几乎不能自理,稍一活动就胸闷气急,大多数时间躺在床上,几乎没有出过门。
“这大概是我听到过的最好听的音乐了。”华宁感叹道。现在,她积极配合医生治疗,还和黄曼医生成了朋友。
黄曼医生说:“一个从生死边缘过来的人,她提这样的要求,我觉得我们是可以满足她的。音乐对她会有帮助。现在她胃口也很好,睡眠也很好。音乐的力量比我想象的还大。”
现在的华女士心怀希望,正等待着捐献心脏的到来。
来源:都市快报(ID:dskbdskb)
作者:孙毓、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