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澎湃新闻、
在每个人的坐标系中,需要超越的从来都不是同向而行的同龄人,而是一个个标注成长的过往节点,是属于过去的自己。
近日,一篇名为《你的同龄人,正在抛弃你》的文章在朋友圈刷屏,引来不少讨论,甚至文章中所说的“同龄人”、摩拜单车创始人胡玮炜也公开表态,“别为了流量,扭曲了价值观和美好生活”。爆款文章,带出来的是关于人生的一些思考。
正如马克思的父亲在给他的信中所写的:“即使是最幸福的人也有忧伤的时刻,无论对哪一个凡人,太阳都不会永远只露出微笑。”可以说,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点焦虑。年轻人为学业一筹莫展,中年人为生计焦头烂额,老年人为健康忧心忡忡。人生百味,焦虑是世间百态中再寻常不过的一部分。
然而,在一些爆款文章中,制造焦虑就可以撬动流量,催生焦虑也就成了一门生意。从“北京有2000万人在假装生活”到“在三四线城市里过着平淡却一眼看到未来的日子”,从“人到中年,职场半坡”到“时代抛弃你时,一声再见都不会说”,总结这类文章的共性就会发现,一个博尽眼球的标题、几个似是而非的故事、一个以偏概全的结论,就构成了一篇牵动无数人神经的爆款。只不过,助长焦虑而不疏解情绪,渲染紧张而不顾及感受,以传递正能量为名却行释放负能量之实,读者恐怕没有多少收获,也谈不上什么感悟。
其实,面对这样的爆款,不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仅仅因为同龄人优秀就惨遭抛弃,那么每个人的一生都在被成功者或者后来者不断超越;中年如约而至,但如约而至的除了日益增长的年龄,还有日渐丰富的阅历;要么一骑绝尘,要么被远远抛下,这种二分法只会带来无处不在的焦虑和无穷无尽的欲望。夸张的言辞下,实则还是“别人家孩子”的惯用套路。但是,没有谁的人生能被片刻定义,也没有谁的生活可以被片面解读。以人生为观察对象,需要追溯全程;以生活为写作素材,就要还原全貌。
厘清“焦虑文”的思路不难,但难在如何疏解焦虑。焦虑被包装成一个商品、一种潮流,恰恰印证了人们对实现自身价值、获得社会认可的极度渴望。在社会转型、思想多元的时代,一些人希望登顶、畏惧落后,却只想收获、不问耕耘。于是,成功学大行其道,厚黑学也卷土重来。然而,成功不会催生焦虑,而对成功的欲望却会,尤其是把这样的成功寄于财富多寡、职位高低之时,更是如此。
可是,谁说成功只有一种,同龄人之间只有抛弃与被抛弃?发明共享单车造福社会是一种幸福,骑上共享单车遍览风景也是一种幸福,人生波澜起伏是一种资本,日子安安稳稳也羡煞旁人,从来没有一种度量衡可以为生活统一打分。恰如有人说,每个人都是一条河流,它的幸福来源于享受沿途的风景,感受生命的不同际遇带来的新视野,而不是强迫自己到达自己去不了的彼岸。的确,成功不是功利的代名词。在每个人的坐标系中,需要超越的从来都不是同向而行的同龄人,而是一个个标注成长的过往节点,是属于过去的自己。正如一首小诗里写的那样,“你没有落后,你没有领先,在命运为你安排的属于自己的时区里,一切都准时。”
当然,能成为爆款,也是因为其确实能击中人的心弦。正如该篇文章所言,“那些真正能够跑赢同龄人的年轻人,都拥有专业、决心和格局”。专业、决心和格局的确很重要,只是,这无关“跑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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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贤妃》
第一章含恨而死
夜,大风盘旋回绕,黑云压城,银色闪电穿梭其中,经久不落,风雨欲来!
宁王府,艳红灯笼染成血色,大红喜布风中凋零,宁王嫁女之喜,却满地残肢断臂。
“宋玄墨,我杀了你!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你不得好死!”
撕心裂肺的女声沾染着深入骨髓的恨意随着雷电落下,雨珠瞬间凝成雨幕。
身着大红喜袍的宁云惜被两个彪形大汉牢牢的扣在地上,绾成发髻的青丝早已凌乱,雨水冲刷着眼睛,却将眼泪带入到了心底,苦涩,后悔,恨意,交织纵横。
宋玄墨,父王好友的义子,和自己一见倾心,喜结连理!
而今日,他们大婚的时刻,他带着死士将众人杀了个措手不及!自己的父母和哥嫂都已经做了刀下冤魂!
“啪……”
死士用尽全力的巴掌将宁云惜打倒在地,她的额头撞在地上,瞬间鲜血淋漓。
她张嘴,一颗牙齿伴随着鲜血掉落,尖利的声音凝着蚀骨的恨意:“宋玄墨,你最好让我挫骨扬灰,魂飞魄散,否则,我做鬼也会在地狱里爬出来,让你血债血偿!”
“你放心,我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宋玄墨脸上依旧挂着温润如初的笑容,招手之间问:“那孽障找到了吗?”
“回王爷,已经找到。”死士回答。
“不!”宁云惜惊慌的瞪大眸子,身体骤然猛烈挣扎。
“呜呜……娘亲……姑姑……”稚嫩孩子的哭声由远及近。
“她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还没有到记事的年龄,她是无辜的,你放了她,杀我!”宁云惜目光惊恐,一脸哀求。
茜儿,哥嫂的女儿,刚刚只有两岁的孩子!
宋玄墨淡淡的扫过宁云惜,从死士手里抱过孩子,孩子已经被雨水淋湿,她如同以往般自然而然的揽着宋玄墨的脖子。
“呜呜……姑父……。”茜儿的小脸乖巧的蹭着宋玄墨。
宁云惜面若死灰,嘴唇已经被咬的血肉模糊,她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往日,茜儿总说,喜欢姑父!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温柔的声音,阴森的语调,环绕着蚀骨的杀意,宋玄墨笑看着宁云惜,薄唇一张一合,说着世界上最惨绝人寰的话:“我怎么会给自己留下隐患呢?”
“不!”身体冷若寒冰,宁云惜不自觉的打颤,将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血液四溅:“我求你,求求你,放了她,你忘了吗?你经常抱着她,逗她笑,还说等她长大要亲自教她琴棋书画,让她成为第一才女,你喜欢这孩子的,你忘了吗?
我错了,我宁王府的人全都错了!我们全部都该死,我们全部都死有余辜!我不怪你了,一点都不怪你!求求你,求求你了,饶了茜儿,把她送走,送的远远的,让她再也听不到宁王府三个字,放了她,求你!”
爹娘,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为了茜儿我必须这么说,必须哀求仇人,必须!
“呵呵……”宋玄墨不屑的笑着:“宁云惜,你真是我见过最愚蠢的女人,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做逢场作戏吗?”
刹那间,全身力量被抽走,宁云惜满脸血污雨水都来不及冲刷掉。
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喜欢茜儿是假,爱自己是假,成亲是假,这一切都是假的!
自己怎么能求他呢?怎么能呢?是啊,最愚蠢的就是自己!
“哈哈……”她抬头,喉咙里发出尖利的笑声,眼眶中涌出猩红的血泪。
“茜儿,茜儿,你祖父祖母死了,你爹娘也死了,现在姑姑带着你去找他们好不好?有姑姑的陪伴,你不会迷路的!”
宋玄墨冷笑一声,盯着宁云惜的面容,在宁云惜诡异的平静之下将孩子高高举起,可怜孩子还以为在玩耍举高高,没有丝毫的挣扎和害怕,小小的身体划出一道弧线,重重的落在地上,还未来得及哭泣,便被死士一剑穿心。
一切发生的那么慢,又那么快。慢到宁云惜清楚的看到了每一个细节,快到孩子还没来得及发出哭声,就这么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宁云惜被钳制跪在和雨水混合的血水中,再也没有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她出奇的平静。
所以,当宋玄墨握着匕首半蹲在她眼前的时候,她也没有丝毫的挣扎和恐惧。
“你到底是谁?”宁云惜的声音格外空洞,她听的清楚,死士称呼他为王爷。
宋玄墨瞳孔黝黑幽深,手缓缓放在耳后,轻轻揭下薄如蝉翼的易容面具,露出本来面容。
“我是辰王,冷辛辰!”
匕首被插入心脏,宁云惜看着近在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庞,眼底涌起仿佛来自地狱的怨念,永不消散。
身体蜷缩在地上,宁云惜感觉不到丝毫的冰冷,可怜,可笑!
自己这一生用尽所有力气爱的男人,竟然在临死前才知道他的模样!
没关系,自己下了地狱之后,也知道应该找谁来报仇!
雨势越来越大,天空亮起血色的闪电,地上的女子,永远的闭上了明亮的双眸。
只是,血债未偿,谁甘心就这么离去呢?
第二章 浴血重生
黎明,初春的箫国京都还留有寒气,太阳被云层遮盖,天地一片灰蒙。勤劳的百姓家中已经燃起白烟,饭菜的香味四处飘荡,空荡的街道逐渐热闹。
辰王府,庭园错落有致,红砖绿瓦,简朴中透漏着文雅,令人赏心悦目。
平日,劳作的奴才动作总会极尽小心,生怕吵醒了主子。而今日,全体奴才整齐划一的跪在府门外,各个秉着呼吸,生怕人头落地。
龙撵落下,御林军列站两排,太监跪地做脚踏。明黄的颜色逐渐显露,象征着箫国最顶级的权利。
"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跪在最前方俊朗的冷辛辰,微微低着头,姿态虔诚。
黄色纹龙靴子走到他跟前,手扶着他起身,冷辛辰抬头,眼前的皇帝已经四十多岁,常年操劳国事,忧心繁重,良好的保养也没有让他年轻,反而透漏出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苍老。
“辰儿,委屈你了!”皇帝面容愧疚,棱角不太分明的脸上带着天然形成的温和气息,和冷辛辰如初一致!
冷辛辰苦笑连连:“父皇严重了,皇兄能够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儿臣不委屈!”
皇帝欣慰的点了点头,大步朝前走去。
地上的奴才松了一口气,面面相觑之前,心中也确定了一个流言,不,是事实!
昨日,辰王纳侧妃,好心留宿醉酒的太子殿下,而太子殿下却闯入新房,和侧妃一夜缠绵!
皇帝带人来到新房,房门紧闭,没有任何声音,可见他们还未醒。
刹那间,皇帝脸色漆黑一片,回头对冷辛辰道:“不要跟进来了!”
毕竟,是冷辛辰的侧妃。
冷辛辰点头,看着太监端着冷水站在一侧,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嘲讽。
好戏,这一刻才开始!
“碰……”房门被踹开,发出惊雷般的巨响,同时露出房内的场景。
太子殿下冷子夜压在衣衫不整的侧妃箫离身上熟睡,箫离露在外面的胳膊上布满了青紫的吻痕。这香艳的场面,早已不需要多说,昨夜,情况定然格外激烈。
“畜生!”皇帝低吼,胸膛不断起伏,全身威压让周围人瑟瑟发抖。
太监颤抖的上前,冰水倒在两人身上。
“啊……”太监还未来不及退下,那熟睡的人陡然睁开了锋利的眸子,重重一掌打在太监心口,太监身体斜飞撞在墙上,口吐鲜血,直接身亡。
这一刻,皇帝的脸色早已不足以用黑紫来形容。
床上的箫离,身体冷的颤了颤,密长的睫毛轻轻抖动,豁然睁开了刻入骨髓般恨意的双眸,却陡然愣住。
这,是什么情况?
她被冷辛辰一剑穿心,定不可能活下去,而且,压在自己身上的是谁,而那一身明黄的是皇帝?
陡然,脑袋疼的如同要裂开,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如洪水泄闸般涌来。
一个女孩从有记忆到昨日嫁人,再到不甘受辱偷偷吞金而死,都清清楚楚的出现在自己脑海中,宁云惜震惊的不能自己。
她借尸还魂了!
她没死,借尸还魂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原来上天还没有瞎,给了自己复仇的机会!
不是宁云惜的身份没关系,只要能报仇,只有能让冷辛辰血债血偿就好!
嘴角,缓缓的勾起舒心的笑,眼底闪现着无数的复杂,冷辛辰,谅你聪慧如神童,也定然想不到我宁云惜能够借尸还魂吧!
那么,就请你接受宁云惜用箫离的身份复仇!
漠然,箫离身体一寒,下意识的抬头,不由怔住,至今还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目光冰冷,隐含杀意,看自己的眼光就像在看死人!
他……想杀了自己?
怎么可以?自己还未复仇,怎么能死?箫离准备推开男人,脸却陡然绯红,她和这男人身上仅有一条被子遮住身体,而身上空无一物!
这……虽然自己上辈子成了亲,但是也未有和男人亲近的经历,这情况?
箫离心中郁闷,面容却是镇定,语气优雅,未有尴尬:“皇上,请您先出去,然后给我们找两身衣服,我们才能接受您的惩罚!”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无声。
御林军和冷辛辰在外等候,房内只有皇帝和太监,太监目光震惊,不敢相信箫离竟然敢如此对皇帝说话。
皇帝精明的眸子扫视着箫离,却见她不卑不亢,心中怒气刚想发作,却陡然冷笑出声,转身退了出去。
“太子殿下,你可以下来了吗?”房门关上,箫离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面无表情的问。
太子冷子夜立刻翻身而下,好似箫离是瘟疫般避之不及。
箫离用被子遮住身体,脑中立刻分析情况。
第三章 辰王妾太子妃
根据身体的记忆,今年是箫历237年初春,而自己死亡的时间是箫历236年盛夏,中间隔了半年,而这半年,也发生了诸多情况。
宁王府世代守候边疆,被灭门之后,被查出通敌卖国的证据。赤胆忠心的门客和官员请求彻查,第二日却都神秘失踪,生死不知。这如当头棒喝,吓住了其他人,也再也无人愿做出头鸟。
毕竟,宁王府嫡系死绝,再也成不了气候,谁会再愿意搭上性命?树倒猢狲散,这原本就是人之常情。
宁王府从箫国建国之初就守护边疆,手握重兵,定然是得到了皇帝的猜疑,才会让冷辛辰灭了他们全族!
功高盖主,必定不得好死,从得知宋玄默是冷辛辰那一刻开始,箫离就已经明白。
可是,他们宁王府忠心耿耿,为了箫国抛头颅洒热血,以至于从最初的子嗣繁多到他们这代死的只剩下一儿一女,可依旧得不到皇帝的信任,落得全家被屠的下场!
更何况,茜儿还只有两岁!
往日的场景出现在脑海,箫离的表情冷若冰霜,眸子几乎染上血红。
没错,眼前的冷子夜也好,皇帝也罢,还有那冷辛辰都是自己的敌人!
她会报仇,一定会的!
而现在,首先是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她才有资格计划这些事情!
“咯吱!”
房门再次开启,太监拿着衣服放在一侧,立刻低头走出去。
冷子夜子顾自得穿戴,转身离去,未再看箫离一眼。
箫离上前,迅速将衣服穿上,立刻走出房门。
外面,太阳已经出来,空气中的冷意散了不少,却依旧没有任何温暖,有的只是刻骨铭心的冰冷。
冷子夜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却自带懒散,似乎未将眼前阵仗放入眼中。
皇帝坐在凳子上,脸色阴沉的仿佛滴水。
而箫离出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皇帝身后的冷辛辰。
冷辛辰就是宋玄墨,那个和自己发下一生一世一双人,黄泉碧落永不相弃誓言的男人!那个和自己拜天叩地喜结连理的男人!,连幼儿都不放过的恶魔!
指甲嵌入到肉中,掌心湿润,空气中迅速蔓延起淡淡的血腥气,就如那撕心裂肺的一晚,自己的所有亲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中!
冷辛辰,冷辛辰,我恨你,恨不得食你的肉,喝你的血,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离儿,赶快跪下!”冷辛辰对上箫离的目光,微愣之后,轻声提醒。
是这个声音,还是这个声音,温润的嗓音,柔和宠溺的语调,以前,自己最爱的声音,如今,竟然是如此令人恶心!
膝盖缓缓的往下落,箫离俯首跪下,嗓子里一片铁锈味,几乎涌出来。
记住,她给仇人下跪没关系,因为她会让他们一一还回来!
皇帝阴沉的目光看着眼前人,手掌重重拍在凳子上,除了冷辛辰之外的人全部屏息跪地。
“冷子夜,你个畜生,平日里你为所欲为也就罢了,但是这箫离是你弟妹,你怎么敢做出这有违人伦的事情?”
冷子夜鼻子中溢出一声嘲讽,抬头毫不畏惧的看着皇帝,吊儿郎当的问道:“那父皇准备怎么处置我?剥夺了我的太子位,给冷辛辰吗?”
“你……你,畜生!”皇帝气结,更多的是恼羞成怒。
“父皇,这里都是你的心腹,何必再惺惺作态呢?”冷子夜声调上扬。
“皇兄!”冷辛辰皱眉,疾言倨色中带着无奈痛心:“你是父皇最为宠爱的皇子,是我们箫国未来的天子,父皇也从未想过把皇位给我,你怎么能这么怀疑父皇呢?”
冷子夜嘴角含笑,不屑的看着冷辛辰,直接开口问:“你既然把这女人送到我床上了,又特意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想做什么就赶紧做,我累了,没空和你们闹腾!”
“混账!”皇帝怒不可及,茶杯带水一起朝着冷子夜砸来。
冷子夜身形未动,任由杯子砸在额角,鲜血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滴落。
周围人未有任何反应,仿佛早就看惯了这一切。
低着头的箫离却是惊讶万分,太子冷子夜竟然敢这么做?
她生在边疆,对朝中事情并不了解,根据箫离的记忆,这太子似乎狂妄的不着边际,让人费解。
他们,到底怎么回事?皇帝怎么会允许冷子夜做太子,或者说,他怎么容忍冷子夜活着的?
皇帝喘着粗气,一旁的冷辛辰为冷子夜说着好话,箫离静静的听着,心里早就冷笑连连。
装好人,是冷辛辰的擅长之一。
第四章 圆房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箫离也未和辰王圆房,那就赐给你做太子妃吧!”皇上的声音冰冷。
“谢父皇赐婚!”冷子夜似笑非笑。
皇帝起身,恼怒的盯着冷子夜良久,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箫离勾唇,辰王的侧妃,应该说是妾,却做冷子夜的太子妃,这……可当真是侮辱!
不过,这似乎对自己非常有利!
冷子夜起身,自始至终未看箫离一眼,转身离去。
原本跪满院落的人,陡然见只剩下箫离和冷辛辰,冷辛辰上前,手刚刚伸出,只见箫离立刻躲过,慢慢起身。
“你在恨我没有保护好你吗?”冷辛辰失落的看着自己的手。
箫离身体一顿,冷冷的看着冷辛辰,他在问自己恨不恨?
他竟然还有脸问自己恨不恨?
且不说全家被屠之仇,他又哪一点对得起箫离?
“辰王,你手段高明,深不可测,但是也不要把别人都当做傻子!你辰王府明里的守卫,暗里的死士数不胜数,醉酒的太子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跑到新房里?更何况,我们还未醒,进来的可就是皇上啊!这板上钉钉的同时,毁了我和太子殿下的名誉,真是妙计啊!”箫离声音嘲讽,用尽全力控制住心中奔腾的恨意。
她怕,怕自己冲上去杀了他,怕自己让他死的那么轻松!
所以,他爱的,她要全部毁去,他想要的,她就让他求而不得,她一定要让他经历和自己一样的痛苦和绝望再死去!
“离儿!”冷辛辰似乎是没有想到箫离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深情的眸子看着她,立刻解释:“昨夜是我们的大喜之日,本王便让奴才们跟着一起高兴一下,才有了这么大的疏忽,但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本王……”
“哈哈……”箫离大笑,眼泪都流了出来:“辰王,身为男人就应该敢做敢当,你这个样子,真让我看不起,这一刻,我真庆幸昨天进去的是太子殿下!”
冷辛辰皱眉,面露几分不快。
“辰王殿下,我曾一心一意想和你白头偕老,从未有过二心,但是你却……”箫离深吸一口气:“自始至终都是你欠我的,我从未亏欠过你半分!上天是有眼的,你在做,它在看,总有一天,你会把欠我的全部还回来!”
话落,箫离转身朝着院外走去,他们之间,只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冷辛辰凝着眉,神情略带恍惚,刚才,箫离的神态和语气怎么会那么像那个女人?
“哈哈……”冷辛辰笑着摇头,自己真是疯了,那女人都死了半年了,尸体还是自己下葬的,怎么可能是她?
若她真的在自己眼前,定然恨不得将自己挫骨扬灰。
一路上,箫离慢慢的走着,所有人都在低声议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皇帝驾临的消息早就传的人尽皆知,自然她和冷子夜罔顾人伦通奸也已经坐实!
人言都说可畏,但对自己这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又算什么东西呢?
一辆黑色的马车突然挡住了箫离的去路,箫离慢慢的抬头,只见马车中的中年男子面容刚毅,看着箫离的目光几乎喷出火,压抑着情绪依旧嘶吼出声:“混账东西,你去哪里?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赶快给我上来!”
箫离眼眶一热,眼睛瞬间红了,慢慢的爬上马车,却是一把扑进了男子的怀里,痛苦出声:“爹……”
箫国手握十万兵马,一生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的大将军,箫离的亲生父亲,箫忠卫!
箫忠卫身体僵硬,满心怒火瞬间消散,这丫头自小便不和自己亲近,看到自己就束手束脚,如今怎么会大胆的扑倒自己怀里?
瞬间,箫忠卫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大手抚摸着箫离的背部,铁骨铮铮的汉子声音温柔的别扭:“离儿,你告诉爹爹,是不是辰王冤枉你的?”
箫离连连摇头,手上力气却是更大。
记忆中,箫忠卫总是对箫离横眉冷竖,逼迫她学武功,还总是责罚她,久而久之,她就越发不与箫忠卫亲近。
而如今,自己透过那些画面,却是看清楚了一个父亲对女儿的万般宠溺和疼爱。
“爹爹,对不起,以前都是离儿任性,不懂事,不懂的爹爹的良苦用心,让你失望了。”箫离的眼泪落下,打湿了箫忠卫的脖颈。
宁王,自己的亲生父亲,也如同箫忠卫一般,疼爱宠溺自己!
这,是上天对自己的另外补偿吗?
箫忠卫叹息,更是心疼女儿,女儿虽然任性妄为,但是却对冷辛辰一片痴心,怎么会背叛他呢?
第五章 妹妹为难
更何况,若是没有辰王的放纵,醉酒的冷子夜也不会……
“离儿,不要哭了,都是爹爹没用,没有能力保护你,让你受了委屈!”箫忠卫的声音充满后悔无奈。
“不!”箫离松开箫忠卫,连连摇头,乱七八糟的抹干眼泪,笑容中带着庆幸:“爹爹,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如果我昨日真的和冷辛辰洞房,那我才真的会痛苦而死!”
她恨他入骨,又怎么能够忍受他触碰自己?
如今状况,阴差阳错,却深得自己的心思!
箫忠卫惊讶,不解的看着箫离,刚想开口询问,外面传来下人的声音:“将军,小姐,到家了。”
万般疑惑,箫忠卫终究压下,自己率先跳了下去,又把箫离扶了下来。
将军府!
牌匾大气,府门巍峨,两座石狮子如同门神,神圣不可侵犯!
两人走进府,院落宽敞,奴婢却稀稀疏疏,的确是记忆中的模样。
“离儿,娘亲的乖女儿。”远处,由丫鬟扶着的美艳妇人一路匆忙,直接把箫离抱在怀里,嚎啕大哭:“离儿,乖女儿,你受委屈了!”
箫离面色不变,这女人是王淑芳,将军夫人,但是却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她是箫忠卫的原配夫人所生,而王淑芳是继室!
记忆中,王淑芳对待她极好,做错事情从不责罚,从不逼迫她学习任何东西,而且还教会她如何打罚奴仆!
嘴角勾起淡淡嘲讽,箫离不着痕迹的从王淑芳的怀里退出,重活一生,她自然眼更亮,心更明,万万不会再如上一世一般受人欺骗!
“好了,离儿刚回来,你不要吓到她。”一旁的箫忠卫满意的看着王淑芳,淡淡提醒。
王淑芳连连点头,立刻搀着箫离的胳膊,眼泪不断往下掉,仿佛受辱的是她。
箫忠卫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进宫一趟,你照看好女儿。”
“这么多年了,难道将军还对我不放心吗?我可一向是把离儿当成我的亲生女儿对待的。”王淑芳美眸闪动,声音委屈。
箫忠卫点头,放心离开。
箫离心中冷笑,若不是这位将军夫人的‘宠爱’,箫离也不会是京城有名的性格残暴的草包。
“哎,我可怜的女儿,你怎么就要嫁给太子了呢?太子每月都要变成怪物吸食人血,伤到了你可怎么办呢?”王淑芳拿着帕子擦着眼泪,满脸哀愁。
“母亲,你说什么?”箫离不明所以。
平日,这身体的原主目光全然放在冷辛辰身上,丝毫没有注意过冷子夜,最多也就是知道冷子夜为人张狂。
王淑芳叹息,开口道:“十五年前,五岁的太子殿下去他国为质子,五年前回来的时候就染了怪病,每月月初会变成尖牙外露,指甲锋利的怪物,要吸食十个人的血才能恢复正常呢。”
箫离低着头,她的母亲宁王妃是神医世家,因为哥哥不喜欢医术,母亲便传给了自己。宁王府灭门之前,她经常打扮成男子上街为人诊治,几年下来也有了神医之名。
而自己听着王淑芳的描述,怎么像是中毒?
而且,冷子夜的性格明显是像破罐子破摔!
箫离心里闪过计划,如果冷子夜真的是中毒,那么自己不介意好好替他医治,毕竟,冷辛辰志在皇位,这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吗?
况且,宁王府的灭门案,皇上定然不会和忤逆的冷子夜商量,他也不算是自己的敌人!
"姐姐……”
突然间,身后传来一个柔弱无辜的声音。
箫离回头,女孩身着粉色长舞衣,墨发高束,两侧璎珞轻轻摇晃,衬托的白皙粉嫩的皮肤更加光洁,一双黑黝黝的水光潋滟双眸轻轻闪动,便已勾魂摄魄。
好一个美人!
箫离心中赞叹,她见过各色各样的美人,有的温柔,有的野性,而眼前这个,纯真可爱!此种女子,才更容易让人放下心防。
她是京城有名的才女,王淑芳的亲生女儿,箫玉!
“姐姐,你还好吗?”箫玉上前,轻轻握住箫离的手,满目心疼之色。
“没事,我很好。”箫离轻轻一笑。
记忆中,这个妹妹并不和自己亲近。
“姐姐,妹妹知道你受了委屈,你若是心中难受,那就哭出来吧,我们是一家人,无论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都要一起面对的。”箫玉语气真挚,掏心掏肺的话,当真令人感动。
箫离淡淡一笑,却也无奈:“我不难受,更哭不出来。”
“好了。”王淑芳打断她们,看着箫离心疼道:“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也累了吧,先回去休息吧。”
箫离点头,大步离去。
身后的母女对视一眼,露出弧度相同的笑容。
结束,哪会有那么快呢?
第六章 技高一筹
果不其然,箫忠卫一脸难看的从宫中回来,带回一道旨意。三日之后,太子箫离大婚,三月之后,箫玉和辰王大婚!
一家两女,一为太子妃,一为辰王妃,天大的殊荣,临降在将军府。
皇帝子嗣虽多,而且正值壮年,太子到底能不能坐上龙位无人可知,但是除却太子,就是辰王最受宠!
若是幸运,日后的皇后就出在将军府!
一时之间,将军府成了最为瞩目和荣耀的家族,溜须拍马和送礼之人数不胜数,但是却都被箫忠卫黑着脸拦在了门外。
这些事情,也都是箫离听,见到她就颤抖的丫头说的。
以前的箫离出手狠毒,心情不顺就拿丫头出气,打死的丫头数不胜数,她们又怎会不怕?
更何况,正值箫离倒霉时期。
第二天一早,箫离坐在梳妆镜前,打量着镜子里出乎意料的精致面容。
这身体,发如墨,眉如柳,皮肤白皙粉嫩,透漏着青春光泽,眼若星,嘴似樱桃,鼻子高挺而小巧。脸型却不是瓜子小脸,而是不太明显的方形,没有过于凌厉的棱角,却一切恰到好处,雍容而大气,端庄而绝色。
原以为箫玉以属绝色,但和这张脸相比,却是要小家子气。
女子以才貌为本,最大心愿便是嫁得如意郎君。将军府有女如此绝色,若是才名远播,便是有才有貌,那自然也就没有箫玉什么事了。
这也难怪王淑芳会对原主这么‘好’,她可果真是伟大慈母,才让箫玉有了出头之日!
俗话说,说曹操曹操到,丫鬟进来禀告,二小姐来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更何况,她也要看看这妹妹想做什么。
箫离起身,脸上勾勒着得体笑容,亲自迎接。
“姐姐。”箫玉面带笑容:“你的心情好些了吗?”
“你觉得呢?”箫离笑着反问。
以往的箫离在王淑芳女子就该穿鲜艳衣服的教导下,偏爱庸俗的红红绿绿,今天的她却一身淡蓝长裙,长发半挽,仅用一支玉簪点缀,便已如花中牡丹,艳丽不可方物。
尤其是她嘴角含笑,眉目淡薄,没有丝毫的哀怨怒气,这……绝对不是怒气恒生的状态。
箫玉眼中惊讶和疑惑并存,却刹那间完美的隐藏住:“妹妹看到姐姐能够看开,也就放心了。”
箫离点头,淡淡说道:“事情已经发生,就没有什么能不能接受的。”
箫玉挑眉,疑惑更甚,不敢相信这话是泼辣不知礼节,为所欲为的箫离能说出来的。
“姐姐,太子殿下的聘礼到了,你要去看看吗?”箫玉继续问。
“太子殿下没有亲自来,我又何必去亲自看?”箫离垂下眼帘,根据箫国礼仪,下聘礼时男方要亲自前来,而这太子……
也的确,弟弟的妾成了自己的妻,并且让他背上了罔顾人伦的骂名,可以说自己是他耻辱!嫁进太子府之后,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幸运,更不要说妄想得宠。
可是,自己却不能任由事情发展,她一定要知道冷子夜的真正情况。
“姐姐,其实妹妹这一次是来请罪的。”箫玉突然跪下,磕头为难的说:“我知道姐姐从小就喜欢辰王,但是圣旨已经下了,妹妹也不敢违抗!如果姐姐心里不舒服,那就打骂妹妹出出气吧。”
箫离目光陡然幽深,她们一直站在院子里说话,周围奴才众多,她却这样跪在了自己面前!
这,到底是道歉,还是担心自己的名声不够恶,故意添一把火?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重生只是为了报仇雪恨,并不想介入到其他的恩怨之中。
但是,她错了!
她用的是箫离的身份,那么就已经是真正的箫离,无论是之前她未曾参与的人生,还是日后的路,她都已经不可避免!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人若犯我,怎么能够任由他人欺辱?
箫离眼底冰冷,面上痛心疾首,语气十分着急:“傻妹妹,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不生气,也不痛苦,你怎么还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箫玉皱眉,面色不解。
“皇上是天子,是世界上最为正确的人,他下的旨意自然也是!你如今下跪认错,不也是在否认皇上的决定吗?这是质疑圣旨,欺君的罪名啊!”箫离语气郑重。
箫玉面色瞬间苍白,连连摇头,慌忙解释:“我没有质疑皇上,我只是担心你,姐姐,你为何要给妹妹定下这样的罪名?你嘴上说不介意,但是你心里是不是还爱着辰王,所以才想皇上杀了我是不是?”
第七章 悲愤
箫玉目光悲伤,泪水在眼眶中打颤,偏忍着不落:“姐姐,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啊?你怎么能这么害我?”
有些人天生便带有独特的气质,冷辛辰的温柔,冷子夜的不羁,还有箫玉的纯真可爱。
有些表情,别人做是做作,令人反感,有些人做,反而是理所应当,合情合理。
所以,箫玉反驳的话刚刚落下,院子里奴才的眼神便变了,虽然敢怒不敢言,但看箫离的目光却是厌恶。
箫离冷冷的笑着:“妹妹好口才,说的我还真是无言以对,既然如此的话,那妹妹请便。”
跟这种人打嘴皮子架,自己没有任何优势,既然如此,那不妨以退为进。
箫离不等箫玉开口,直接走进房间关住了房门。
箫玉目光微惊,没有想到箫离竟然会转身就走。
“二小姐,地上凉,不要跪着了,我们走吧。”箫玉身边丫鬟红玉,一脸心疼。
箫玉微微颔首,刚想起身,却陡然僵住。
“我惹姐姐生气了,是我的不对,既然姐姐想让我在这里跪着,那我就跪着吧。”箫玉声音呜咽,满是委屈。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箫离的言论定然会传出去,为了以防万一,自己还是跪着为好!
一来,可见自己对皇上的尊重,二来,箫离欺负胞妹的名声再也洗脱不了。
与此同时,箫离站在窗前,目光幽深的看着箫玉,嘴角渐渐勾起了笑意。
要斗是吗?就怕你斗不过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王淑芳得到消息,立刻去书房哀求箫忠卫。
箫忠卫虽然真心疼爱箫离,却也知道她做的过分,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更何况,若是按照她无法无天的性子,只怕太子也容不得她!
到达之后,王淑芳看着女儿瘦弱的背影,不由痛哭着上前将箫玉抱在怀里,心疼的嚎叫:“玉儿,我可怜的女儿,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能跪在这里?要是以后落下病根可怎么办?”
箫忠卫皱着眉,箫玉脸庞冻的发红,身体在微颤,一股怒气涌在心头,武将身上的铁血瞬间表露,大吼道:“一群废物,还不给小姐披上披风!”
刹那间,丫头颤颤瑟瑟跪了一地。
“爹爹,你不要怪她们,是女儿不穿的!”箫玉眼泪再次在眼眶中打转,轻咬贝齿,乖巧的更令人心疼。
箫忠卫抬头,两根眉毛几乎拧在了一处,自己来了这么久,箫离竟然连门都不开!
这丫头!
“老爷,你不要怪离儿,都是玉儿不懂事,这罪也是她自找的,怨不得旁人!”王淑芳抹了一把眼泪,硬生生的挤出来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离儿是姐姐,妹妹让着她是应该的。”
这话!自古都是大让小,小让大还是第一次听说。
箫忠卫心中烦闷,目光落在她们母女身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一直宠爱箫离,却把她宠成了废物,如今连妹妹都不如!
“玉儿受委屈了,爹爹一定会惩罚她的!”思虑纠结良久,箫忠卫痛心疾首的说出了这句话。
王淑芳母女眼底闪过兴奋,这是她们第一次听到箫忠卫要惩罚那贱人!
箫忠卫上前,大力拍着门:“离儿,开门!”
风,拂过众人的面颊,却是寂静无声。
箫忠卫的脸色越发难看:“箫离,开门!”
静,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箫忠卫恼怒,身体往后推了一步,重重一脚揣在房门上,门板发生巨大的声响,如同惊雷。
箫忠卫踏进房门,脸色瞬间苍白,铁血铮铮的汉子,面对千军万马都没有丝毫胆怯,而如今,那伟岸的身体却在微微发颤!
“离儿!”箫忠卫大步上前,嗓子里发出类似于母兽失去幼崽般嚎叫。
箫离倒在地上,面色已成灰白,没有了意识!
“大夫,赶快去叫大夫!”箫忠卫大吼出声。
王淑芳母女也惊讶万分,怎么就昏倒了?
“从现在开始,谁敢离开院子,杀无赦!”箫忠卫一边把箫离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一边下达命令。
他每个月都会让大夫给离儿检查身体,离儿的身体一向很好,又怎么可能会昏倒?
冰冷愤怒的眸子环顾四周,箫忠卫杀意凛然。
不过片刻,大夫已经来到,未等喘一口气,便立刻给箫离医治,当下瞪大了眼睛。
“到底怎么回事?你赶快说话!”箫忠卫着急的催促。
“小姐中毒了!”大夫回答。
箫忠卫的瞳孔缓缓收缩,竟然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样!
“你可能解毒?”箫忠卫声音冰冷。
第八章 中毒不深
“好在小姐中毒并不深,只要针灸便能够立刻醒过来,再加上几副药,便能够把毒素全部排出来!”大夫胸有成竹。
箫忠卫松了一口气,慢慢回头,丫头全部跪在地上,王淑芳母女皆是惊讶又担心的看着箫离,那模样……不像是下毒的人。
“咳咳……”几根针下去,箫离悠悠转醒。
“离儿,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箫忠卫立刻询问。
箫离眸子中闪着疑惑,声音略带沙哑:“爹爹,你怎么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只是身体虚弱昏倒了,好好吃几副药就会好了。”箫忠卫安慰。
箫离懵懂的点头,眼底却是精光四射。
王淑芳上前,满目心疼:“离儿,没事的,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箫离没有说话,慢慢的看向箫玉,愧疚的说:“妹妹,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听见你对皇上的圣旨有异议,担心你会出事,才有些口不择言,你能原谅姐姐吗?”
箫玉上前,面带笑容,眼底却写满了愤恨,敢情自己在那里跪了这么久,这贱人就都不知道!
“都是妹妹不好,是妹妹惹姐姐生气了,妹妹又哪里会怪罪姐姐呢?”
箫离点了点头,似乎疲惫至极,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箫忠卫目光阴冷,带着人走了出去,等到大夫开完药之后,便问:“离儿中的是什么毒?”
大夫自小便给箫离检查身体,无论是医术还是人品,箫忠卫全都信得过。
“小姐是在短时间大量服用了品玲,并且闻到了木香,才会昏迷!也幸好今天昏迷了,否则长久以往,小姐必定身亡!”大夫叹了一口气。
箫忠卫咬牙切齿:“那就劳烦大夫在小姐处找到这两种东西!”
大夫点头,立刻去找。
一旁的箫玉脸色煞白,若不是坐着,只怕已经发颤。
品玲是什么东西她不知道,但是这木香,是她身上的熏香啊!
不过片刻,大夫便拿着小瓷瓶走了上来,缓缓的倒出一颗,说道:“将军,品玲就出自这药丸上!”
“不可能!”大夫话刚落,王淑芳立刻站了起来,摇头怒道:“这药丸是我给小姐的美容药,我已经吃了十年,没有任何副作用,里面的东西我也十分清楚,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个品玲!”
说完,立刻跪在了箫忠卫面前,连连摇头:“老爷,这么多年以来,我对大小姐到底怎么样,我相信你是一清二楚,我怎么会害大小姐呢?”
箫忠卫皱着眉,心中也却有疑惑,王淑芳对箫离要比箫玉还好,这下毒?
“那木香呢?”箫忠卫又问。
大夫走向丫鬟,慢慢的闻着,摇了摇头,可是走到箫玉身旁的时候,却是停下来脚步。
“二小姐身上香味是木香!”
“什么?”箫忠卫瞪着眼睛。
“爹爹,女儿身上的的确是木香,但是女儿真的不知道会让姐姐中毒!”箫玉百口莫辩,谁能想到她来找箫离的麻烦,偏偏把自己搭了进去?
“老爷,离儿和玉儿是一起长大的,玉儿性格乖巧懂事,绝对做不出来这种恶毒的事情啊!”王淑芳万万未曾想到,这木香竟然在自己女儿的身上!
如今,药丸是自己给的,木香在玉儿的身上,她们就算跳进黄河,也根本洗不清!
箫离静静立在窗前,嘴角勾起了淡笑,所有人都认为自己又昏睡了过去,只是自己怎么能够错过这好戏呢?
这大夫虽然医术高超,却终究不是神医,凭自己的医术瞒过他,轻而易举!
另一边,箫忠卫听着母女两个哭诉,眸子深的如同黑洞。
母亲送药,女儿送香!这么凑巧的事情,可真是令人不得不深想!
“老爷,你想想,如果我们母女真的要害离儿,又怎么会特意请你过来呢?这不是自找死路吗?”王淑芳哭的委屈。
箫忠卫挑眉,这话有理。
“大夫,如果不是离儿贪吃,多服用了药丸,又会是什么情况?”
大夫如实回答:“只会疲惫一些。”
箫忠卫眯起眼睛,朝着众人挥手,声音不辨喜怒:“今天的事情谁敢传出去,我就要了她的命!”
众人颤颤瑟瑟,立刻转身就跑,大夫自然也不会留下。
“老爷,你要相信我,这件事真的和我们无关!”王淑芳爬到箫忠卫面前,拉着箫忠卫的裤子,精致的妆容已经哭花:“我待离儿比我亲生的还亲,又怎么会害她呢?一定是有人污蔑我的!”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当上将军夫人的吗?”箫忠卫问。